四人哪敢答话,他们忐忑地偷觑夏驰霄,听说这位副统领治军极严,但他不是去剿匪了吗?不是说一年半载回不来吗?怎么这就回来了,还把他们抓了个现形。
夏驰霄淡淡道:“谁为首?”
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怎么,没人为首?你们是一起决定,要藏在这儿聚赌的?”
四人低垂了头不出声。
夏驰霄冷嗤:“不肯承认?那就一起重罚!”
最后那人突地抬起头,越过同伴,走上前两步:“我,我为首!”
另三人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有些感动。
的确是裴世安提议,但是,他一提议,自己几人也是一拍即合,所以也谈不上谁为首。哪知道每次在马厩里赌都没事,这里有马粪的臭,没有几个人愿意来,安静又隐秘,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地方,加上之前那么多次都没出问题,他们便于有些忘形,谁能料到,竟然会被副统领抓个正着?
夏驰霄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一副悍然无畏的样子,冷笑一声:“裴世安,赢得不少啊!”
裴世安目光垂下,掩住眼底的桀骜不驯,脖子微梗:“小钱,赚口饭吃!”
“军营里短了你的吃食吗?”
裴世安抿嘴不说话,军营里有吃食,不过没有酒啊,他赢了钱,等休沐的那一天,就可以出去喝酒吃肉,痛快玩玩了。
夏驰霄打量着他。
这一张和爹爹有六分像的脸上,却只有油滑,丝毫也没有爹爹的刚硬风骨,更没有他的睿智缜密,满脸正气。
他目光渐渐深沉,如一座山,沉沉压抑于裴世安的身上。
刚开始,裴世安并不在意,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但是,过一会儿他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当他感觉到夏驰霄的目光,主要就是针对他时,他心中不服又不解,抬眼看过来,目光中竟然还有些挑衅的意味。
不过,他到底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夏驰霄的目光的杀伤力。
那样凛冽凌厉,那样清冷冰寒。
他的挑衅慢慢散去,又避开了目光。
整个气氛变得十分沉滞压抑。
那三人都差点忍不住要再次跪在地上求饶了。
夏驰霄淡淡地道:“你们三个,去各领二十军棍,再有下次,逐出军营!”
三人如蒙大赦,他们不敢求情,毕竟二十军棍已经是极少的了,就算夏驰霄随口一句五十军棍,也在军规的范围之内。军规中有言,聚众赌博,处以二十到五十军棍,造成严重后果者,死刑!
临走,他们隐秘地歉疚地悄悄看了裴世安一眼。
兄弟,不是我们不讲义气,实在是夏将军太可怕了,他光是一个目光,他们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凉嗖嗖的。
三人忙去领军棍。
夏驰霄看了裴世安一眼:“你,跟我来!”
二十军棍是什么概念裴世安知道,他见过有人行刑的。
军中犯了军规的,行刑都是当众,一来惩前毖后,二来震慑其他人不要犯错。那一棍棍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几棍子见到血的强大力道,落在眼里,震慑意味十足。
他们不是为首的都要领二十军棍,他这个为首的,是不是要领三十?
夏驰霄把他叫过去干什么?难道他要亲自行刑?
裴世安忐忑不安地跟着夏驰霄走,这次他真的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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