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玉珩转过头,看着故弄玄虚的李景成,厉声道:
&esp;&esp;“你到底要说什么?”
&esp;&esp;李景成不急不缓地说着:“如今西域起兵,玉家军折损了一名大将,伤亡损失惨重,父皇一直心系塞北,特来派小侄前来慰问,只不过……”
&esp;&esp;李景成的目光缓缓移动着,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了棺椁前的阿战身上。
&esp;&esp;“王叔率领玉家军骑兵,驻守边境多年,如今一朝兵败西域,父皇也在商议援兵之事,只是临行前,让小侄给王叔带一句话。”
&esp;&esp;李玉珩皱起眉头,听见李景成淡声道:“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esp;&esp;话音刚落下,玉家军的将士们立即炸开了锅,不忿地大声喊道:“我们玉家军忠心耿耿,何时不遵过君命?”
&esp;&esp;“难道我们仗打输了,就是臣子有了二心不成?”
&esp;&esp;“白浩将军战死沙场,尸骨未寒!这话未免太叫人心寒了!”
&esp;&esp;李玉珩默默听着,一直没开口阻拦,似乎是有意让几人说出来。
&esp;&esp;李景成听着也不恼怒,依旧温声道:“几位不必激动,既是莫须有的事,引以为戒便好。只是,这人言可畏,如今朝堂上下,关于王叔的言论可是不少。”
&esp;&esp;他看向李玉珩,认真道:“自从王叔带领玉家军骑兵、驻守边境之后,朝中关于王叔意图谋反的言论,便始终沸沸扬扬,未曾停歇。”
&esp;&esp;“特别在此战之后,不少大臣上书父皇,说王叔拥兵自重,有投敌之嫌。”
&esp;&esp;殿中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玉家军的将士们纷纷叫骂着上前,架势就要与李景成打起来一般。
&esp;&esp;李景成站在原地,也不躲闪,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esp;&esp;看着众人就要上前,李玉珩厉声道:“余乔,把人看住!”
&esp;&esp;余乔本是里面喊得最大声的,听见这话,只好讪讪地退回去,使给了众人一个眼神。
&esp;&esp;玉家军的将士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好站定,眼神凶狠地盯着大殿中间的人。
&esp;&esp;李景成没有再开口,看见李玉珩走上前来,沉声说道:“这些莫须有的事,本就是空穴来风,本王并不在乎,也没必要在此谈论。”
&esp;&esp;“今日,这里是亡妻的灵堂,能否请殿下,给亡妻一个安宁?”
&esp;&esp;李景成道:“王叔啊,小侄也是为王叔着想,今日来此祭奠王嫂,就是想给王叔提个醒,怕王叔还没有意识到,此事已经有多严重。”
&esp;&esp;李玉珩皱紧眉头,心里却涌上不详的预感。
&esp;&esp;李景成径自道:“塞北动荡不安,朝中人心惶惶,父皇也十分担忧。之前朝中便有人提议,既然玉家军连连退败,不如命王叔交出玉家军虎符,另派大将出征……”
&esp;&esp;话没说完,李玉珩眼里瞬间涌起戾气,身边的玉家军将士也立即叫骂道:“放什么狗屁!这是塞北玉家军,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我们的主帅?”
&esp;&esp;“就是!我们追随王爷数十年,一向只听王爷号令!岂有让外人来坐镇的道理?!”
&esp;&esp;“塞北玉家军绝不能换主帅!我们只听塞北王号令!”
&esp;&esp;李景成耸耸肩,摊手道:“王叔您瞧瞧,如今您还觉得,小侄刚才说的话,都是空穴来风吗?”
&esp;&esp;他看向几名大将,声音沉了下来:“你们真正该听令的,不是你们的主帅,而是大楚的君主!”
&esp;&esp;“只听令主帅的军队,就是叛军!”
&esp;&esp;此话一出,将士们全都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
&esp;&esp;李景成目光阴沉,扫过眼前的将士们:“另派主帅之事,小侄已在朝堂上驳斥了。毕竟,王叔才是最熟悉玉家军之人,也是最善于征战边境之人,此事并不妥当。”
&esp;&esp;“只是,父皇对塞北的疑心,并没有那么容易打消。若想保全塞北、保全玉家军,为今之计,唯有王叔忍痛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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