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琴愈发皱紧了眉,她根本不想要这样一个累赘,好不容易送走了君鹿那个拖油瓶,现在又来一个?就这么横插在她和君吾之间,以后岂不是要与她争夺君吾的目光与精力?
但是不论用什么药,都对君吾的身体不好,楚御琴沉吟一声,问男医道:“倘若这种药由本殿吃了,可会起作用?”
男医愣了愣,看着楚御琴的眼神古怪又震惊,“这这药是按照男子调配的,草民也不知有用还是没用”
回到主殿,君吾还沉浸在他怀有了身孕的喜悦里,乖巧又精神地坐在床上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腹部。
楚御琴将他的状态看在眼里,不由出声询问:“你很期待这个孩子吗?”
君吾一滞,想起楚御琴方才的脸色心里突然感到害怕,“殿下不欢喜她的到来吗?”
楚御琴垂眸,心知这件事她要与君吾说清楚才是,于是道:“与其说是不欢喜,不如说是厌恶。”
君吾瞳孔骤缩,被她眼神中浓浓的恶意所慑,下意识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就我们两个人生活不好吗?”楚御琴掀眸,“一个累赘,你可知道怀它需要消耗你多少精力?倘它闹个不停,让你每夜都不得安息呢?倘你闹喜闹得厉害,日日孕吐不止,连饭都吃不下呢?等月份大了,你行动不便呢?倘若生它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你死了呢?”
君吾被她一个个问句逼得无处遁形,睁大双眼呆呆望着她,咬着牙道:“倘若我死了,也会好好生下她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殿下只要看着她,就会想起我来了。”
“根本不会!”楚御琴一听君吾竟敢这么回答,心火顿起,熊熊燃烧起来,“倘若它害死了你,我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它!未料你竟然已经打算为一个不成形的死物献出生命了,不如我现在就杀了它。”
“不!不要!”君吾被楚御琴周身浓郁的杀气吓得抱紧自己的肚子,“殿下怎么会这样想呢,那也是你的孩子呀,你看见她就会心生喜欢的,才不是这样。”
“不可能。”楚御琴寒声回复,“君吾,我劝你听我的,马上弄死那个孩子,否则,你若因它出了意外,你的大哥,你的六弟,一个都别想活。”
“你知道这些事我做得出来。”
楚御琴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坏君吾了,他不明白这本来是一件多么值得喜悦的事,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殿下为何那样讨厌孩子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娘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难道殿下担心他给她生个男孩出来吗?
这种事君吾虽然也无法决定,可要是第一胎是男孩,那之后再生就是了,大不了像爹一样生七个八个的,他总不能那么点背,一个女儿也生不出来。
君吾不明白殿下究竟为何发这么大火。
这夜,楚御琴借口让君吾自己考虑清楚这事搬去了偏殿睡,君吾一个人躺在被子里,冷得脚趾都冰冰凉一片,整个人团在被子里,怎么都睡不着。
他不停地摸上自己的腹部,心想难道真的要听殿下的话打掉这个孩子吗?可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君吾舍不得。
他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小的时候娘爹对他都不好,所以他总是想着,等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哪怕是个男孩也无所谓,他就教他绣花也好、做饭也好,还能经常亲一亲他
将他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一定会幸福极了的。
但是今日殿下那样坚决的态度让君吾害怕了,殿下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大夫后来又跟殿下说了什么呢?
说他这胎有问题,生的时候一定会难产吗?
君吾想到这些就痛苦极了,他想有个孩子的,真的想有,他今年都二十岁了,马上二十一岁,要是换做别人,膝下的孩儿都两三个了。
可是殿下才十七岁。
她是不是不想这么早就要孩子呢?她是不是想等她及冠之后再要呢?
那个时候君吾二十三岁,其实也是可以生的。
但是这些都不一样,以后生是以后生,可他现在已经有一个了,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殿下把她杀掉呢。
想着想着,君吾翻身坐起来,他犹豫了好半天,才踏出一只脚来,光着踩在地上,然后很快踏上另一只,就这样什么也没穿的悄悄跑去了偏殿。
偏殿没有主殿那么暖和,可是君吾畏寒,还是打了个哆嗦,他屏住呼吸一点点走过去,一下子钻进了殿下的被子里,用力将她搂住。
“想好了?”楚御琴声音清澈,显然也是还没睡。
君吾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该忤逆殿下的意思,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妻主,毕竟是今后一辈子都与他一起生活的人,君吾还是想求一求的。
“真的不能留着孩子吗?”君吾小声地问,又怕殿下把他从床上扔下去,手上抱得更紧了。
楚御琴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能。”
“可是可是我很想要。”君吾把脸埋在楚御琴后背上,闷声道,“就算我求一求妻主,妻主也不肯答应吗?”
楚御琴被他弄得身子一僵,太近了,这样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出君吾的唇瓣就贴在她的背上,弄得她浑身都发起痒来。
她知道自己今天对小雀太凶了,但楚御琴更加知道,如果这件事上她不咬死态度,若让君吾寻到一丝可乘之机,他一定不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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