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千里并不看骰子,而是盯着冷如冰,问:“哦?冷老板何出此言?”
“看形势,你的情形,并不乐观。”
“那何不让我们,拭目以待?”
“也好,大多数人都一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你的故事,就像这场赌局,素然无味,并无出彩之处。俞木与向晚晴,不过是大多数劳苦大众中的一对,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冷老板说的不错,故事就像这场赌局,都才刚刚开始。它是否出彩,以及现在就论赌局输赢,怕是为时过早吧?”
冷如冰只得又看了眼骰子,屠四海的两粒,还在快速转动。而驰千里停了一粒,还有一粒骰子,虽然仍在转动着,可看起来,比屠四海的都慢。
他不知道驰千里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仍有赢的希望?冷如冰认为,驰千里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不过他还是说:“那好吧,请继续你的故事。我想听听,它到底有何出彩之处。我也从中,学学你的道。”
驰千里没再说别的,而是继续他讲的故事:“俞木躺下的那一刻,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来劝向晚晴,或者请一个保姆照顾父亲,或者把俞木送进养老院。然后让向晚晴,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因为这个时候,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并且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属于自己的儿女。他们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活条件,自然都非同一般,于是想着报答母亲。”
“他们之所以这样对俞木,主要来自童年的记忆。那个时候实在太穷,他们一放学,要快速的做完作业,然后要下地帮父亲干活。要不然就是放牛放羊,打猪草。他们的胳膊上,腿上,都有镰刀或草叶留下的划痕,这是永久的记忆。”
“干活也就算了,关键还不舍得给他们吃,不舍得给他们穿,往往一分钱,要摔成十瓣来花。如果仅此而已,那也算不得什么。生活拮据,那是他们那个年代,都要经历的童年。”
“最让他们恐怖的事,就是父亲和人打家,以及与母亲吵嘴。几乎是双目充血,那股狠劲,像是发疯的红牛。每当孩子们做错事,或者做的事不合他意,俞木发狠要打他们时,向晚晴都会站出来,以自己柔弱的身躯,替孩子们挡下狂风暴雨。”
“每当这个时候,兄妹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俞木最后都会偃旗息鼓,放过他们。只是那仿似杀人的眼神,是他们记忆中的恐怖,跟随着他们,直到永远。”
“兄妹三人如出一辙,自踏进大学校门时,就在心里发誓,从此不再回那个家。除非父亲离世,或者母亲有需要。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他们,从大学毕业,到参加工作,再到结婚生子,一直到俞木终于躺下。”
“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像是商量好的,一起回到了那个他们出生的小山村。而他们回来的目的,也不言而喻。就是劝母亲,放弃照顾俞木,跟着自己去享福。”
“兄妹三人都觉得,自己能有今天,全靠母亲的照料与呵护,不然可能早已死在父亲手里。他们深刻的感受到,母亲跟着父亲,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罪,没有经济大权,什么事也做不了主。”
“他们一直认为,父亲倒下了,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母亲不用再惧怕他,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父亲送进养老院,或者顾个保姆照顾他。而母亲就可以腾出时间,来享受她的晚年生活。”
“兄妹三人,都把母亲接过去,自己好好尽尽孝道。他们为此挣的面红耳赤,甚至要弄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驰千里忽然问冷如冰:“冷老板以为,向晚晴会放弃俞木,跟着儿女们去享福么?”
冷如冰答道:“自然是不去,否则你也不会问出来。”
驰千里又问:“冷老板心思机敏,果然是一猜就中。不过冷老板不妨再猜上一猜,向晚晴为什么不去?”
冷如冰兴致缺缺,说:“一个平庸的故事,何必费心劳力去猜。”
“可是向晚晴不去,正是这个故事的出彩之处。”
“哦?既然如此,那你继续说吧。”
驰千里押了口茶,说道:“感谢冷老板的好茶,真是万中无一。故事可以等下再说,我们还是先来看赌局。”
此时屠四海的一粒骰子,已经晃晃悠悠,坚持了数秒钟,便及停下。而另一粒骰子,也只坚持了十来秒,终于停下不动。
石占山报出了时间,一粒骰子二十五分八秒,一粒骰子二十五分二十秒。两下相合,再一分为二,平均时间为二十五分十四秒。
说也奇怪,本来驰千里最后一粒骰子,转的不比屠四海的快。可是它却没有停下,反而是屠四海的骰子不动后,转动越来越快速,就像刚掷下时一般。
布筱上前一步,在冷如冰耳朵低语一声。冷如冰看看驰千里的骰子,再冲他挥挥手,示意他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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