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第九忽然笑嘻嘻的,“你肯定能给我生儿子!”
“为什么?”小璇又问。
“没完没了的。”简第九说。
“为什么嘛?”小璇不依不饶。
“哎呀,你——”简第九一下子扑过来,捧起小璇的双|乳,“你这个大呗……”
“你……唉!”小璇被简第九逗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灵灵这个也不大啊,不是照样生儿子?”
“哎呀,这个不大不一定不能生儿子,这个大肯定能生儿子!”简第九胜券在握地说。
不管怎么样,小璇还是为简第九喜欢自己的侄儿而开心。和简第九轮流抱着宝宝,就像做实习爸爸妈妈似的,心里漾着亦真亦幻的为父为母的幸福,甜滋滋的。
有一次,正赶上宝宝饥饿,一躺在小璇的臂弯中,就急不可耐地喘息起来,抻着小脑袋四处寻找,不停地朝小璇的胸脯拱。
“看啊,看啊,她拿你当妈妈了!”一旁的简第九兴奋地说。
小璇羞红了脸,连忙把孩子塞进灵灵的怀中,孩子认出了母亲似的,委屈地哭了起来。
灵灵热泪盈眶地凝视着怀中的宝宝,眼角眉梢挂着安宁圣洁的微笑,“别急啊,我的宝贝儿子,等妈妈的病好了一定给宝宝吃个够!”
被这幅母子图深深感动的赵小璇情不自禁地靠在了简第九的肩上,眼泪自来水般流了下来。简第九捏了捏小璇的腰,小声说:“赶明个咱们也生个这样的儿子,啊!“
“璇啊,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孩子熟睡了之后,灵灵对小璇说,“无论多么伟大的男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都是女人哺育大的。所以,男人永远是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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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哥像孩子吗?”
灵灵像以前一样,口气认真地谈论着让小璇脸红的话题,“现在想想,小坡和他的儿子真像啊,也那么急,不吃饱不罢休……”说到这里,灵灵故意说了句英语,“Bytheway,简第九急吗?”
小璇摸着侄儿的小脸蛋,不好意思了。她心想:自己图的就是简第九不急,他要是急的话,她就不嫁他了。
不过,为什么床上的简第九不急,床下的简第九倒是个急性子呢?
这是小璇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索性跟灵灵捉了一个文字的迷藏,“第九当然急啊,背单词快,收拾屋子快,吃饭快,走路快,连拉屎都比一般人快。”
灵灵笑了,瞪了小璇一眼,“你就气我吧,狡猾的坏丫头,哼——早晚你得跟我说实话。”
(21)
小璇,你那几天为什么老是哭呀?
后来,灵灵、姨妈、哥哥、简第九都分别问过她这个问题。虽然时过境迁,小璇还是会立刻红了眼圈。灵灵感动极了,她知道小璇是心疼她了;姨妈感动极了,她早就看出小璇是个重情意的孩子;哥哥感动极了,他想亲妹妹也不过如此啊;简第九也感动极了,他觉得小璇真纯啊,纯得有些傻,纯得好可爱。
大家的想法都是对的,但是他们都没听出小璇的哭声中有多少恐惧多少伤心多少绝望。
灵灵被生产的疼痛和胀奶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像刀剑一般深深地扎进了赵小璇的心,剜啊剜啊,把小璇的心事都给剜出来了。
为什么女人就得生孩子,为什么女人就得长Ru房!
母亲死于|乳腺癌的事情小璇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在她和简第九确定了关系之后,姨妈特意找了个时间,很郑重地向小璇谈了她的母亲。姨妈说:“过去,你妈把你交给了我;现在,我就要把你交给第九了。怕影响你的成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也不愿再提你哭着喊着非要跟我走的原因,现在急着旧事重提,是怕第九问起你的时候,你一问三不知,让人家以为咱来路不明,引起什么误会……”
母亲孙月兰安静而沉默的天性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静默在小璇记忆的湖底,让小璇对母亲的记忆将永远保持在一片空白。孙月兰的安静和沉默也像一层不透明的膜,让妹妹孙月君对她的了解至今仍停留在只言片语就能表述完毕的程度。
孙月兰是鞋帽厂的质检员,一直坚持小姑独处,因为受不了家人的催促,才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丧偶的赵路宽。
“你妈长得很干净,细眉细眼的,比照片上还要秀气。喜欢她的男人还真不少,有的都追到家里来了,可她就是不同意。那闷葫芦的性子啊,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你两岁那年,她得病了……”
小璇忽然想起来了——母亲的胸口的确有着烧伤般纵横交错的疤痕!“是吗?”小璇向姨妈求证,“我一直以为是我的梦,原来妈妈真的是那样子的!”
“是的。”孙月君接着讲,“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了,没多长时间就扩散了……你爸是个好脾气,和你妈从来没红过脸,但是委婉地向我表示过对你妈的不满——”
“我爸对我妈不满?”小璇瞪大了双眼,“怪不得我妈刚死,他就……”
“别这么说,孩子,每对夫妻之间都有着解不开的结,外人是无权干预和评论的。我和你姨父的矛盾那么深,可是又有谁知道真正的根源呢,都是看表面现象罢了。”听到姨妈说这些的时候,小璇屏住了气。这是孙月君第一次在小璇面前承认她和丈夫的纠葛。可是,孙月君并没有说下去,叹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妈出殡那天,去了不少人。马上就要火化了,忽然来了一个男子,拄着双拐,戴副近视镜,风尘仆仆的,趴在你妈身上就号啕大哭。哭完之后,捧着你妈的脸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自始至终啥也没说,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我坐在你爸身边,他一直沉默着,脸色很难看。临分别的时候,忽然眼泪巴查地拉住我说:‘月君,你什么都看到了,你姐果然一直在骗我——实话告诉你,她的心从来没在我身上……她的第一回也没给我!’……”说到这里,孙月君停住了,“之所以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再仇视爸爸了;而且,你也将面临婚姻生活,应该对婚姻的复杂性有个心理准备——好在第九是个单纯正派实心眼的人,我能同意你们相处,看好的也是他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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