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男子一怔,“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盘云姿呼吸一窒,迫不得已,挺直身子抬起头,目光剎那间与他相触,心中划过一阵诧异。
舒泽,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不似印象中满州男子须粗犷的面孔,相反的,拥有一张极为清俊的脸,像极了汉人儒士。
然而,他的身材却很高大魁梧,健壮的肌肉鼓鼓的撑起衣衫,看来第一勇士之名并非虚言。
这是她对舒泽的第一印象,无关心动,只是单纯的观感。
“你是福晋安排的吧?一看就知道。”舒泽看到她的相貌时,脱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轻轻一笑,灿如曜日,比不笑时更具魅惑。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嫌弃她相貌平凡吗?盘姿云心中暗忖,看来,妻子的善妒,他早已深深有所体会。
“好吧,”轻视的神情似乎表达了对她的不屑,却没有立刻将她拒于门外。“既然如此,就暂且留下。不过,我是个挑剔之人,就不知这丫头能忍耐几天。”
“贝勒爷放心,这丫头脾气好得很呢,而且知书达礼,”岱嬷嬷在旁美言,“一定能称您的意。”
舒泽听后并不言语,面向盘云姿,将手一摊。
这样的举动,让她有些莫名,一时反应不过来。
“快,替贝勒擦洗啊!”岱嬷嬷急道。
原来是这样的意思啊!盘云姿连忙拿起浸过的湿毛巾,匆匆往舒泽的脸上、手上拭去。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男子的身体,隔着热毛巾,却可以感到不同于女子的结实与弹性。
此时,她离他好近,连呼吸都可以闻见,令她不禁脸红。
“笨手笨脚的,不如柔儿。”舒泽嘲讽笑道,随即一举坐至榻上,将脚一伸。
这一回,盘云姿立刻领悟,是要她帮忙脱鞋。想也没想,她便蹲下身去,扳他的靴。
然而,靴子深长,她扳了又扳,却文风不动,反倒弄得她满头大汗,微微喘气。
“你是汉女?”舒泽突然问道。
“回贝勒爷,她是。”岱嬷嬷急忙代答。
“我问她,又没问你。”舒泽不悦地睨了岱嬷嬷一眼。
“回贝勒爷,我是。”盘云姿终于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惊慌,“贝勒爷怎么猜出来的?”
“呵,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舒泽莞尔,“我不仅能猜出你是汉女,而且,想必从前家境不错。”
她双眸一凝,难以置信他的直觉如此灵敏。的确,别说跟了义父之后没受过什么苦,从前在瑶寨的时候,她亦是头人的女儿,从小到大,可谓养尊处优。
“看你这样子,就像没伺候过人。”他轻轻一揽,靴子轻松脱落,“连只鞋都搞不定。”
“奴婢今后自当尽心学习,”说着,盘云姿主动奉上茶盏,“贝勒爷请喝茶—”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我从不喝茶,回到家中,只饮水酒。”简单几句话,又将她打入尴尬的境地。
“贝勒爷息怒,”岱嬷嬷已经双腿发抖,“是老身教导不周,还请贝勒爷多给一次机会……”
“哼!我知道,你跟福晋是一伙的,”舒泽淡淡说道,“这些年来,有几个丫鬟能在我身旁伺候上两个月?稍微调教得得心应手些,就把人家打发回乡,生怕我看上谁,是吧?”
“老身不敢,都是福晋她……”岱嬷嬷吓得差点跪地求饶。
“你回去告诉她,不要太过份!”舒泽浅笑的面庞忽然变了颜色,如阴云布空,“这一次,我偏不给她面子!”
“什么意思?”岱嬷嬷一怔。
“很简单,眼前的这个人,哪儿来的你带回哪去,把柔儿和婵儿给我找回来!”他的语气中有种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
“贝勒爷,不可啊!”岱嬷嬷惊叫,“这班汉女是王爷所赐……”
“回头我亲自向王爷请罪,难道王爷真会因为她们杀了我不成?”舒泽直言,毫无畏惧。
“贝勒爷——”关键时刻,盘云姿倏地跪下,朗声道,“一切皆是奴婢的错,还请贝勒爷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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