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进了院子,赵格本来还哭的满脸的眼泪鼻涕,可一看到陆绎大马金刀的坐在院中的一张椅子上,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陆绎没有非杀他不可缘由,顿时升起一股希望。
&esp;&esp;这时候赵格也不管什么圣贤道理圣人文章了,一个头磕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口里称道:
&esp;&esp;“下官无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看在我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三岁幼儿的份上,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esp;&esp;“高堂?”陆绎冷笑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冷冷的念道:“赵格,庐州府人士,正德十五年生,嘉靖三十八年进士。父母早亡,妻汪氏,亡于隆庆三年。有子二人,女一人……”
&esp;&esp;陆绎越往下念,赵格的心就也发寒冷,最后更是抖的像只鹌鹑一般趴在地上,两排牙齿咯咯打战:“你,你,你到底,是,是何人?”
&esp;&esp;陆绎将手中的资料摔到赵格面前,淡淡的说道:“本官陆绎!”
&esp;&esp;赵格还在迷糊,赵师爷却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问道:“陆绎?哪个陆绎?”
&esp;&esp;陆绎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平静的回道:“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陆绎!”
&esp;&esp;“陆绎?”赵格终于反应过来了,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满头冷汗狂冒:“前任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你不是被贬黜朝堂了吗?难道这么快就复职了?”
&esp;&esp;赵师爷也是满脸的震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赶紧俯身埋下头去,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esp;&esp;“没有。”陆绎的声音很轻,让赵格听的松了一口气。
&esp;&esp;可是很快,陆绎又向着京师方向一礼,淡淡的说道:“蒙太后与陛下厚恩,前不久刚刚将我召回锦衣卫,如今掌北镇抚司,此次出京,是为了调查天津卫地方不靖之事。”
&esp;&esp;赵格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惊恐无比的问道:“天津卫?地方不靖?陆大人,冤枉了,天津卫地方没有不靖啊,不信你问赵师爷,我们这边地方靖的很啊。”
&esp;&esp;赵师爷也随声附和,一副害怕的模样:“是啊是啊,陆大人,我们地方很靖很靖的。”
&esp;&esp;陆绎知道这赵格心里还存有幻想,冷冷的将圣旨塞到他手里去。
&esp;&esp;当看到手里明黄色的圣旨时,赵格都已经绝望了,他犹自不死心的打开圣旨,从头到尾看了三遍,这才嚎啕大哭起来:“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天津卫没有不靖啊。”
&esp;&esp;陆绎懒得看他这副丑态,厌恶的呵斥:“有没有地方不靖,你身为清军厅同知,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esp;&esp;赵格被骂的一噎,随即沉默了下来。
&esp;&esp;别的不说,太平香每个月都给他孝敬一千两银子,这些银子怎么来的,他又怎么可能心里不清楚?
&esp;&esp;终于意识到自己没了任何侥幸,赵格是真的绝望了,随即哭哭唧唧起来:“老夫自幼蒙学就有神童之名,不想好不容易中式之后,半生蹉跎,最后竟然还要落到抄家灭族的地步,呜呜呜……”
&esp;&esp;赵师爷知道自己跟赵格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也拼命开动脑筋。
&esp;&esp;猛然间,赵师爷心里一动,抬起头来说道:“大人,大人,只要咱们配合朝廷调查,还可以将功赎罪的啊。”
&esp;&esp;赵格愣了愣,有些恍惚,但是慢慢的,眼神中一点希翼也慢慢扩大,随后更是露出狂喜之色。
&esp;&esp;他也不嫌弃什么朝廷鹰犬了,一下扑到陆绎身前,抱着陆绎的腿就开始哀求:“陆大人开恩,下官虽然贪了些许钱财,但是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还往陆大人给个机会,准许下官将功赎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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