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近乎哀求的态度,让祝苡苡心头倏地一紧。她合上双眸沉心静气,顷刻便下了决定。
&esp;&esp;“悠儿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有几句话要与这位大人说。”
&esp;&esp;悠儿是孟循的人,祝苡苡丝毫不意外,她与穆延这次见面,会落入孟循耳中。然而那又怎样,孟循他一直都知道她和穆延的过往。
&esp;&esp;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等悠儿回答,祝苡苡抬手拉着穆延去了巷子的一处僻静角落。
&esp;&esp;她双手垂在身侧,“现在没有人打扰了,穆大人有什么想问的便开口问罢,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府去。”
&esp;&esp;穆延心绪渐渐平复,他安静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两个月之前,我知道了我的生身父亲是广平侯,我曾与苡苡说过,他对我母亲不好,他不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即便他身份显赫,我对他也没什么感情,但是只有他,能够帮我洗脱那莫须有的前朝余孽身份,只有承认了他,我才能离开徽州府大牢,活下去。”
&esp;&esp;“这是我的选择,苡苡觉得我表里不一,口是心非,我承认。”
&esp;&esp;活下去,再次看见她,再次与她在一起。这在穆延心里,是那时最重要的事情。
&esp;&esp;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边境的那些年,他与穆将军在阵前杀了不少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就算离开了边境,来到了徽州府,那段过往,也并不会因此不复存在。
&esp;&esp;他明白,他从来都明白。
&esp;&esp;所以,他总在她面前患得患失。
&esp;&esp;担心她讨厌他,担心她会因为他的过去,而害怕他。
&esp;&esp;可她总是一次次的包容他,一次次的给予他安心。
&esp;&esp;“我的母亲,是曾经的太常寺卿之女,我与苡苡说过我母亲,是因为被我外祖牵连,流放去了边境。这些时候,借着身份的便利,我发现了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esp;&esp;迎着祝苡苡的双目,他接着开口:“外祖的落罪,我那莫须有前朝余孽的身份,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人刻意而为。我想为我外祖洗净冤屈,想找出那背后构陷的小人。”
&esp;&esp;祝苡苡咬了咬唇,心头没来由的酸涩。
&esp;&esp;“我想了想,现在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苡苡,苡苡跟我说过,你喜欢人,要衡量得失利益……我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我现在比不上孟循,我的身份和处境,都帮不到你。”
&esp;&esp;甚至,连保护她都不是那样轻易的事情。
&esp;&esp;“可是苡苡,我还是喜欢你。我很自私,我想,等到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再和孟循堂堂正正的较量,那个时候,我总不能还是比不上他的。”
&esp;&esp;“但是那样的话,我又将你放在了什么地位?”穆延抿了抿唇,双目间满是挣扎,“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应该事事都将她放在
&esp;&esp;仲春的日头算不得算晒,微风絮絮浮动,吹散了那可能的一丝燥热。
&esp;&esp;还算僻静安宁的巷子角落,祝苡苡朝后退了一步,背抵着墙,微微抬着头,仰视着面前的人。
&esp;&esp;似乎是担心逼仄的环境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穆延并没有离着她太近。
&esp;&esp;他站在一步开外,勉强从容的脸上,带了几分隐隐的期盼。
&esp;&esp;祝苡苡几乎要将唇抿成了一条线,唇角也不自觉向后拉着。
&esp;&esp;她轻轻咬着齿边的唇肉,带了点力气,一点点来回碾着。
&esp;&esp;她不晓得,穆延会有这样多要与她说的话,也不晓得短短两个月来,穆延碰到了这样多的事情。
&esp;&esp;今年,他才十九岁。
&esp;&esp;她十九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esp;&esp;记忆有些久远,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但应该,也算得上是快乐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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