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数的枯骨天灯在熄灭坠落,纷扬而下,扑簌了一地的明灭。
&esp;&esp;漠吉扭了扭脖子,舔着干涩的嘴唇,一把把泠欢推开,朝着众人张开了手臂,肆意道:“来啊。”
&esp;&esp;“师父…”
&esp;&esp;被强行抽取生机与内力的疼痛不亚于剔骨削肉。泠欢痛到语句不成调:“师父、你、你救我,是、为了今天吗?”
&esp;&esp;漠吉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道:“是啊,你不过是一个储存内力和生机的容器。”
&esp;&esp;泠欢绝望地悲泣。
&esp;&esp;“不然你觉得,你这么个从出生开始,就脏透了的东西,为什么会被我看上?”
&esp;&esp;诀别
&esp;&esp;一片静默中,漠吉拿起掉落在地的天灯,很是惋惜地摸了摸,继续对泠欢道:“作为枯骨天灯阵的阵眼,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贡献你的生命。”
&esp;&esp;泠欢痛苦到甚至不知如何处理自己的呼吸。
&esp;&esp;枯骨天灯阵以生人为阵眼,靠着人的生机发展。
&esp;&esp;泠欢这一头白发,便是常年被抽取生机的缘故。
&esp;&esp;可漠吉,每每在泠欢问起时,都说是他修行巫术的缘故。
&esp;&esp;泠欢从未怀疑过,因为漠吉说的话就是他的金科玉律。
&esp;&esp;一盏枯骨天灯恰好砸在泠欢的锁骨上,他咳出几大口血,摇着头向漠吉爬去,希望能收到他怜悯的眼光。
&esp;&esp;一丝都没有。
&esp;&esp;泠欢神情木然,目光落在满地散着青烟的天灯上,缓缓地伸出手。
&esp;&esp;天灯上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雨蝶,是漠吉最喜欢的,也是他最擅长画的。
&esp;&esp;泠欢出身风月之地,他的母亲出身于南域名动一时的“流香坊”。
&esp;&esp;泠欢的母亲有着倾国倾城的相貌,可她脾气不好,每每客人要尽兴时,她总一哭二闹三上吊。客人们觉得晦气,总是骂骂咧咧地提裤子出门,把老鸨好一顿数落,老鸨因此赔了不少笑,亏了不少钱。
&esp;&esp;做不了姑娘,也得在这给她赚钱。老鸨一气之下,把泠欢的母亲扁为了杂役。
&esp;&esp;杂役没有地位,任人欺凌。在这种饮酒寻欢的风月场地什么都会出现,泠欢的母亲直到生下泠欢,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esp;&esp;老鸨看中了泠欢母亲的皮囊,不允许她流掉,逼迫着她怀胎十月生下泠欢。
&esp;&esp;在这种情况下,泠欢极不受母亲待见,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被母亲和老鸨苛责辱骂。
&esp;&esp;泠欢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姿色,柔媚动人,不过十一岁就惹来无数风月老手的青睐。
&esp;&esp;荤素不忌的色鬼们対他是男是女毫不在意,甚至听说是个男孩,言辞动作都更加露骨。
&esp;&esp;这是泠欢的命。
&esp;&esp;他以毁容相逼,老鸨没有办法,忍他到了十四岁。
&esp;&esp;在他死命不从后,直接捆起来打晕了送进了房中。
&esp;&esp;那噩梦般的一夜过后,泠欢浑身青紫,失魂落魄坐在屋檐上。身上破烂的衣服什么也遮不住,他枯坐了一天一夜,在老鸨带人前来抓他时,跳了下去。
&esp;&esp;屋檐不够高,他没死。摔断了手臂和腿,气若游丝。
&esp;&esp;一位医者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是早年到南域的漠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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