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顾意浓的目光划过屋子里的其他人,看来事情就在这上面了,穆何修许是迫于家族压力才不得不对这位害死自己娘亲的人万般忍让。
只是有些事压抑的越久,爆发起来便越吓人。
对于她的挑拨离间顾意浓只是毫不在乎的一笑,“姨娘言重了,我幼时便时常在想今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曾想真的有一天我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眸清亮又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柔情,那里面的情深意重似乎要把他灼烧。
穆何修惊慌般的错开了目光,可心头却止不住的跳了两跳。那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即便是对段倩芸是没有过的。
他这是怎么了?
穆何修不知道,但比起刚刚被人叫回来的气恼,现下他已然平静了许多。
方姨娘没说什么,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又拈起帕子遮住了自己的微微上扬的嘴角。
反倒是她身旁的一位嬷嬷突然出声,“以前我有一个在宫里当差的姐妹,她时常和我说起宫里大多的女人相比起外头的姑娘都要早早成熟些,不曾想这还是真的。”
她话音落地时四周渐渐多了一些笑声,然而顾意浓则是满面的茫然,她似乎真的不懂他们在笑些什么。
刚刚对她有些好印象的穆何修,则又是因为这句话黑了脸。
他出声怒喝让她闭嘴,转瞬间面对顾意浓委屈的神色移开了目光。
屋子里的几人见状交流了一个眼神,他们没成想这个公主如此的软弱无能,竟然被穆何修这样欺辱。
渐渐的他们的胆子也大了些,方姨娘也再不将她放在眼里,那眉宇间的轻蔑毫不掩饰,气得曦芷几人浑身发颤。
她轻笑,“公主也只是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何修你不必如此计较。”
她状若长辈的口吻,深深的刺激到了穆何修,“这是心直口快吗?这是不知检点吧?”
顾意浓好似没有料到他会把话说的这么重,顷刻间美目中便布满了泪水,可又碍于仪态深深的把它忍了下来,这一忍便又更可怜了。
“不是这样的,早年间我父亲尚在时也曾带兵领将征战沙场,我只是想要、想要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保护我,我只是觉得我的父亲应该也像他一样顶天立地。”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微弱的哭腔,穆何修闻言心脏狠狠一缩。
他也是幼年时丧母,孤立无援的滋味,一个人求活的滋味,他怎能不明白?而顾意浓还是一个女子,又被太后早早接进了宫中。
现如今看着她与传言中截然不同的性质,便知道这些年她可能过得并不好。
一点小事儿便如同惊弓之鸟,这样的人不会如传言一般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况且她是一时间没了父亲,紧接着又没了母亲,还去了宫中那个龙潭虎穴,这样的打击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穆何修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心疼她,心口处微微泛着酸,很愧疚刚刚自己口无遮拦说的话。
他想赔句不是,可女子早已转移了目光,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划过白色的脸颊,没入锦色的衣领。
这样的情况他没遇见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再次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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