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展云回到自己的寝宫一推开门,幻影便极其自然的浮现眼前——
“相公,你回来了!”那是纤纤含羞带怯的浅笑和悦耳迷人的关心。
该死!干嘛老是想着那个背叛你的贱人!上官展云恨透自己的无能,脑海和耳畔的幸福梦幻却挥之不去。每天每天,这屋子里眼睛所见、双手所触的一切一切,都会促使他回忆起和纤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幸福,亦是心痛!
他机械式的走到第三个衣柜打开第三个抽屉,取出了一件保管完好的手织羊毛背心,若有所思的瞪视羊毛背心半晌,突然含恨带怒的使劲抓起羊毛背心,高高举起想狠狠甩到地上。却在最后一剎那踩住煞车,反而将它紧紧的拥在怀中,激动不已地紧抱不放,好象怀抱的是什么天地至宝似的。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纤纤……
“大哥,你是不是预计明天动身到台湾去?”上官展翔追着上官展云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年半下来,上官展云的脾气变得更坏、更没有耐性,也更冷淡。
“那——”他看了看老哥冷漠严峻的侧脸才接着道:“你会不会去找纤纤?”
“我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你聋了?”一触及他心中永难磨灭的创痛,上官展云便恨得咬牙切齿。
“老哥,你够了吧!自纤纤回娘家至今已经都过了一年半了,难道你想就这么一直瞎耗下去?”上官展翔很希望他们夫妻俩能趁这趟老哥到台湾和东盛集团洽公时,好好的谈谈。
“你这个帮凶还敢一直说?”上官展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帮助那个女人逃离他的,就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和表弟程步云。
“我和步云从不认为我们当时的决定有错。言归正传,你到底去不去找纤纤?”
“不可能的事,那个女人背叛我,你还敢替她求情?”
“可是你明明——”
“住口,不准再说了!”
一年半没来台湾了,整个台北的感觉似乎变了不少,不过塞车情况严重依然未变。
上官展云若有所思的驾着车,驰骋在忠孝东路,脑海不断地浮现小妻子那张白皙纤丽的小脸,挥之不去。
该死,想那个早在一年半前就背叛你的女人干什么?你该想的是这次和东盛集团的合资案!上官展云强烈告诫自己。
这个合资案可是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努力的成果,如果顺利成功,上官家的势力便可更进一步进驻整个亚洲市场,立于不败之地。现在好不容易进入了最后阶段,他绝不容许自己因私害公。
才想着,他眼前突然一亮——
纤纤!?
眼尖的他在高速行驶中,不经意的扫到人行道上的一隅,不由得低呼。
不——不可能,那个女人绝不是纤纤,纤纤应该住在台中的家,而且那个女子身穿可笑的时髦套装,一看就知道是自以为摩登的上班族,而且还和一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简直败坏社会风气,绝不可能是纤纤,纤纤不是那种女人。再说,纤纤有一头云瀑似的长发,不是那种鸡窝似的滑稽短发。而且纤纤总是穿著端庄秀丽的旗袍,不可能穿那种不男不女的可笑套装!一定是他看错了!上官展云骤下结论。
“该死,争气一点吧!都一年半了,你还尽想那个贱女人干嘛?你这次是来和东盛集团的总经理连振宇谈重大合资案的!”上官展云严重的命令自己把全副精神集中在公事上。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董纤纤费力的挣脱连振宇的拥抱。
打从方纔她跌倒,他扶了她一把,他便趁火打劫地紧紧抱住她不放。
“幸好没事。”连振宇无辜的摊摊手,唇边有掩不去的满足笑意——佳人在抱的感觉真好。
董纤纤面对他这种紧迫盯人的追求攻式,每每只能叹息,拿他没办法。
从连振宇宣布追求她以来,她的生活便成了爱情攻防战的战场。连振宇是穷追猛打的掠夺着,而她是左右为难的爱情逃兵。
“今晚的宴会很重要,一定得准时,我会提前三十分钟去接你。”每次把气氛弄得尴尬之后,连振宇便会狡猾地抬出公事当缓和剂。
董纤纤明知他的计谋,基于责任心只能配合的点头,“我知道了。”
她知道振宇是真心爱她,但是她的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男人,所以她变得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上官展云西装笔挺的伫立在窗边俯瞰台北夜景,心头老是浮现纤纤小小的脸和白皙的手,令他又恨又怜。
“该死,别再想那个贱女人,难道只因这里是台湾,你就这么没志气的一直想着那个在一年半前背叛你的女人吗?上官展云,你争气一点,你来台北是为了和东盛集团商谈合资案,而不是想那个女人,别再这副没骨气的模样!”他指住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大骂,想藉此赶走挥之不去的俪人倩影。
电话铃声不识趣的凑热闹——
“哪位?”敢在这个非常时间打扰他,就要有当炮灰的心理准备。
(亲爱的表哥,敢情你是吃了炸药了?)程步云的声音透过话筒,自玄海帝国越洋而来。
“干嘛?”他怒火照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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