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宁说:“像我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受欢迎的,反而不如大哥那么容易被相中,毕竟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丈夫,”他无辜地叹气,“我特别冤!”
&esp;&esp;章秀灵被袁宁给逗笑了,她乐道:“你已经公开亮出戒指了,以后就更不容易被相中了。”
&esp;&esp;袁宁瞧了眼坐在一旁,一直含笑看着章秀灵的章修文,挑了挑眉,说:“姐姐和三哥呢?”
&esp;&esp;章修文伸手搂住章秀灵的肩膀,顺便抬手在袁宁额头上弹了一下:“你这家伙从小就能闹腾,到哪都能惹出大动静,就别操心别人的事了。”他和章秀灵的情况要更麻烦一些,毕竟章修严和袁宁可以以兄弟关系一直亲近下去,他和章秀灵却是想着要结婚生子相守一生的,得慢慢淡化姐弟这重关系——一时半会他们还不能像袁宁这样高调。
&esp;&esp;不过过自己的日子,能不能高调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聊完了袁宁闹出的“大新闻”,章修文又和袁宁说起正经事:“你早上去找过校长,应该知道《历史大讲堂》的事了吧?这节目其实是我和你姐的修文和章秀灵都大四了,他们选择到首都电视台实习,目前正要给首都电视台的王牌策划人打下手。
&esp;&esp;袁宁愁眉苦脸:“有三哥你在,哪用得着我啊。”
&esp;&esp;论卖相,章修文可比他强多了!历史什么的他完全是半吊子,忽悠忽悠新生们还成,更多的就不行了。
&esp;&esp;章修文说:“别人抢破头的事,你还不情愿了?你名气再大一些,愿意听你说话、愿意跟着你干的人会更多,你那小脑袋瓜里装着那么多想做的事,手底下难道不缺人?”他又敲了敲袁宁的脑袋,“宁宁,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你都已经铺开一个大摊子了。如果你不能占据主动位置,像这次这样的突发状况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因为哪怕你不想争不想抢、只想脚踏实地的做事,也会因为你所做的事牵涉到一些人的利益、刺激到一些人的神经而遭到攻击。要是有首都电视台给你‘背书’,以后别人想拿你做文章也会先掂量掂量。”
&esp;&esp;袁宁沉默下来。
&esp;&esp;章修文从小心思深,总把事情想得比别人远。他知道章修文说的是对的,就像学生会那边一样,哪怕他无意争抢,于朗然依然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
&esp;&esp;一路走过来,他像是被一次次“意外”推着往前。可仔细一想,之所以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爱管闲事”,也就是章修文他们所说的能闹腾。既然他有心走到更高更远的位置、去做更多想做的事,何必再抱着埋头做事不与人相争的想法不放。
&esp;&esp;该出头的时候还是得出头!
&esp;&esp;他可是从小就想追随大哥的脚步往前走啊!
&esp;&esp;袁宁点头答应下来:“没问题,只要用得上我,我肯定会上!”
&esp;&esp;章秀灵说:“这才对嘛!”她高兴地抱了袁宁一下,“从小宁宁你就最讨人喜欢了,就该让更多人知道你有多棒!”
&esp;&esp;袁宁这边与章修文、章秀灵达成一致,另一边的论战也掀起了新高潮。
&esp;&esp;原来老学究突然又发表了一篇文章,出人意料地夸了袁宁一通,肯定了袁宁的学术水平。老学究是个务实的人,他在文章中列举了袁宁这两年多来作为修严打了个电话,和章修严说起这离奇的事情。
&esp;&esp;章修严听完了,平静地说:“我和那位老先生通过几次电话,并让人把你参与过的课题列表和论文列表给了他。那位老先生是个很较真的人,应该是亲自去查证过了。”对于这种顽固的家伙,用家世去压制或者和他打口水战都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做出更加激烈的回应。既然他以学术为傲,自然该从学术打回去。这两年袁宁参与组织的活动、参与完成的课题、参与撰写的论文,列出来绝对能吓坏一批人,更别提在此之前的种种“丰功伟绩”了。
&esp;&esp;当然,要说服那位老学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也费了一些功夫才让对方把他的话听进去。
&esp;&esp;袁宁没想到居然会是章修严的原因。他蓦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那时章修严总是绷着一张脸,老严厉老严厉,姐姐三哥他们都很怕章修严,他们几个弟弟妹妹每次闯了什么祸,头一个要面对的就是章修严的训斥。可训斥之后章修严却会默不作声地替他们处理完各种麻烦。
&esp;&esp;袁宁两眼亮晶晶:“我就知道大哥你最好了!”
&esp;&esp;章修严脸皮绷紧:“油嘴滑舌。”
&esp;&esp;袁宁眼底满是笑意。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出章修严现在的表情,肯定是板着一张脸,老严肃老严肃,但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他眸中带着暖色,耳朵和耳根也微微泛红。袁宁没脸没皮地接话:“我爱油嘴滑舌,大哥爱直接行动,多好啊!两个人正好互补,一看就是一对儿!”
&esp;&esp;章修严:“……”
&esp;&esp;不管过程如何曲折,这次风波总算是落幕了。袁宁没成为众矢之的,反倒因此而进入了更多人的视野,背叛
&esp;&esp;沈霁云仰头看着于朗然。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带着近乎扭曲的笑。这样的笑容沈霁云十分熟悉,甚至还曾在自己脸上看见。在他懂得利用一切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不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直到那个温柔的、姐姐般的人紧紧抱住他、紧紧抱住一个已经成为恶魔的人,柔声说:“霁云,这世上还是好的事情比坏的事情多、好的人比坏的人多,对吧?”
&esp;&esp;对吗?
&esp;&esp;好的事情比坏的事情多吗?
&esp;&esp;好的人比坏的人多吗?
&esp;&esp;他是不相信的。他活在地狱里,他失去了优渥的生活,失去了大半听力,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和尊严,历尽千辛万苦、走过千山万水,终于回到家,看到的却是一双双暗藏戒备的眼睛、得到的却是一句句暗藏警惕的关心。如果只有作为“坏人”才能生活,他又何必当一个“好人”?
&esp;&esp;可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生命里最明亮最灿烂的一道光,却用生命去换取自由与爱情。她在临去前也没有忘记他。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说:“霁云,我希望他可以像别家普通的小孩一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我没有别人可以拜托,你可以答应我吗?”
&esp;&esp;她依然是那么地美丽,即使生命即将消逝,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像是一道光。
&esp;&esp;不管遭受了什么,她依然向往自由,向往快乐,向往普普通通的生活。她像是一只飞蛾,不顾一切地飞向自己认定的光,哪怕被烧成灰烬也不后悔。
&esp;&esp;太愚蠢了。
&esp;&esp;可正是这种近乎愚蠢的执着,一瞬间将沈霁云心底所有的高墙击垮,撞入他心底最柔软也最隐蔽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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