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
好几次,她都想从客房冲出去,逃离这个让她如芒刺在背,一刻都没办法平静下来的地方,每每走到门口,手臂就像是被千万斤重量压住了似的,使不上劲开门。
童婳不敢出去。
她怕。
怕喝醉的封遣再认错人,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怕封遣看到自己春心荡漾的模样。
更怕封遣已经清醒过来,想起之前的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对方……
于是,只能咬唇忍着身体的不适,数着时间,惶惶不安地在客房里熬着。
终于,时间来到了早上六点。
窗外的天空灰灰蒙蒙的,开始慢慢地变亮。
童婳迅速地进洗手间梳洗一番,顾不上眼下浓浓的黑线圈,迅速地换上自己的衣服,拿好包包,准备离开。
她没有莽撞地直接开门,而是整个人贴在门上,竖着耳朵屏息仔细地听外头的动静。
确定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才轻手轻脚拉开一点点门,透过缝隙往外看。
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的被子不见踪影,沙发上也空无一人,平平整整的好像没有人躺过一样。
童婳一愣,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昨天晚上客厅还乱七八糟的,夜里她也没有听见收拾的动静,怎么转眼的功夫就……
童婳握在门把上的手无意识地往里拉,整个客厅都尽收眼底。
没有看错。
客厅被收拾过了。
封遣也没在了。
是走了吗?
还是人就藏在自己看不到的暗处?
念头刚一起,童婳就吓得又缩了回去,手忙脚乱地把门带上。
半晌没听到外头有声音,才重新拉开门。
客厅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动静。
甚至也闻不到封遣的气息。
所以,人是真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封遣是怎么在没有发出半点动静的情况下把一切收拾干净、又无声无息离开的,但知道他不在,童婳紧绷了一整个晚上的弦也就放松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左右探了探,确定真的没问题了,才蹑手蹑脚地出去。
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
她霍地转过头去,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却看见到主卧室的门关上了。
所以,封遣并没有离开,是回主卧休息了?
一想到人还没走,跟自己同一个屋檐下,而且仅有一门之隔,童婳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就又绷了起来,呼吸也瞬间加速。
怕主卧的人突然出来,见了面尴尬,童婳一秒都不敢再多逗留,吐出一口沉沉的郁气,攥紧手里的包包叁步并作两窜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让人无所适从的地方,逃离那个对自己做出逾越举动的男人,加上情绪过于紧张警惕性降低,童婳没有注意到,大门被小心翼翼合上的那一瞬间,主卧室的门打开了。
封遣站在那里,目光清明,没有半点睡意,显然早就在门后守着,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听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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