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就去看金宝,金宝小账房站在门口稍远的位置,似乎还抽了一下鼻涕,正满脸问号的看她:“先生,俺算错了,俺现在算一遍。”
夏槿:“……”,她无语半晌,说道:“是我疏忽了。”
这是作坊发展太快,管理班子跟不上,这几个月她忽然就走了,匆匆忙忙又没时间回来。
留在这里主事的是一门心思就想着钻研技术的铁头,这才给了魑魅魍魉们漏洞,胆量和机会。
而沈信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前方战事紧急,估计也是忘记了调派亲信。
夏槿对跪着的两人道:“你们是怎么把账弄错的,我没有时间一五一十的问,待会儿给罗参军交代吧。”
两人急匆匆的道:“俺们说,俺们说,俺们不是故意的……”,护卫带两人出去,后面的话也就听不到了。
夏槿不理会两人的叫喊,对罗参军道:“辛苦罗先生了,一会儿都查出来,凑到一起,您再去处置。”
“是!”,罗参军领命。
听到要交给参军处置,人群里就有好几个人脸色变了。
夏槿安慰:“大家放心,只是生意上的事,绝不会动用私刑,不会动大家一根毫毛,最多也就只是送官而已。”
送官?这还不如动用私刑打一顿呢,人群里几个人抖的更凶了。
寒笙看一眼,都不愿意再看,就这点儿能耐,还敢伸手?这都不配让他审。
夏槿就接着看账,看完虾片作坊的账本以后又带下去两个。
再看瓷器,刚开工,还没几页纸,没有。
再看铁器,铁头日日盯着,订好的单子,数量少,后来又战前只供西北,账目十分的简单,没有。
烧酒出的问题最多,全都在放到市面上的送货的人里面,等人带下去,夏槿对铁头道:“以后,无论出多少烧酒,跟铁器药坊一样,一样不卖,不再往市面上放,全部送到西北。”
“是!”,铁头称是。
夏槿问他:“王管事呢?”
王管事是指老五,姓王。
铁头道:“哦,他送货去了,每一次七天一送,他不能每一趟都跟着,但只要回来,第二天就跟着出去押送。俺们商量了,公子的事是大事,路上艰难,是万万不能出错的。”
夏槿:“……”,大家可真都是实干派,也难怪,他们沙场征战惯了,忽然被调出来做生意,作坊起的又匆忙,还是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出问题都是难免的。
那么是哪个环节?是被谁钻了空子呢?她问铁头:“平日里都是谁在管理药房的日常细务。”
铁头道:“进购药材的是一个以前军中的老账房,平日里管制药丸的是军中以前的两个老大夫,老五统总,兼押送成药……还有看库房的,守夜的,处理药渣的,都是老五和老周账房从做工的人里选的。”
“嗯!”,夏槿点头,算是对药坊有了一定的了解,开始翻看药坊的账目。
药坊一颗丹药不卖,没有比较细碎的交易记录,都是大宗的进原料药材的单子,和往西北送货的记录。
单从账面想要看出问题,就要知道多少药材能出多少丸药,这她还真不知道,得去药坊里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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