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间,沈信推门进来,夏槿问道:“公子做什么了?衣服都皱了。”
沈信无所谓的弹弹衣服,在椅子上坐下道:“没什么大事。”
“哼!”老者摇头晃脑微不可查哼一声,继续吃饭。
夏槿问:“公子受伤没有。”
“不曾。”还知道关心他,沈信笑起来:“觉得菜怎么样?”
“不错,公子也尝尝。”
“嗯!”沈信点头,示意寒笙铁头:“不必再守,过来一起吃。”
夏槿介绍:“公子尝尝这鱼,我觉得片了之后滚油再烫更好。”
沈信就尝一口:“阿槿说的不错。”
夏槿又道:“公子尝尝这肘子,我觉得炖时加点烧酒更好去腥。”
沈信再尝一口:“阿槿说的对,回头让大厨照着阿槿说的做。”
夏槿:“公子尝尝这脆耳……”
沈信:“阿槿想法好……”
“……”
“哈!”老者笑出声:“年轻人啊……”
吃完了饭,小伙计收走了碗筷,摆上棋盘,老者道:“小丫头对吃还是颇有讲究,颇有见地。”
夏槿道:“我只是比较挑嘴而已。”
“丫头坦率。”老者郑重说道:“小老儿也不该再有所隐瞒。”
夏槿也端正坐好听:“您请说。”
“唉!”老者叹口气,开始道:“
我本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宿字,世人皆称一声欧阳子。高祖皇帝安政十年探花,官及副相,得封太子太傅,安政二十五年辞官回乡,教书于无量山学府,痴爱棋局,摆棋局六年,无人可破,后来假死遁走,游历江湖,一直到遇到丫头。”
夏槿行礼:“拜见欧阳前辈。”
沈信眉色郑重,欧阳宿,太子太傅,这是今上的太傅,今上得封太子那年,诏书刚下不及三天,他便辞官回乡,今上登基,欲请他回朝,重回副相一职,他却于回京路上,连人带马坠下万丈高崖。
欧阳老爷子道:“丫头,小老儿活了一辈子,其余往事也都不挂心了,唯独这棋术,乃一生所求。丫头天资极佳,做我徒儿根本不可能,做小老儿的师傅都够了,小老儿也不求别的,能跟丫头回去,比邻而居,偶尔下个棋,就是人生大幸。”
夏槿就去看沈信。
欧阳老爷子道:“丫头,你自己的事情,为何总看他。”
夏槿道:“欧阳老爷爷,实不相瞒,我家公子身份多有不便,您又来头好大,这其中牵扯众多,还是问过公子最好。”她一个谁谁都不太认识的,大局上面还能根据封建社会的发展规律推算一下。具体到某个人的话,她又不认识,不熟悉的,还是让人家熟悉的人做决定。
沈信已经郑重站起拱手一礼:“拜见欧阳前辈。”起身道:“前辈表明身份,晚辈也不敢再有所隐瞒,晚辈乃前些日子流放的罪人,老镇国公独子,沈信,沈子期。”
欧阳老爷子惊讶的站起:“你就是沈信?怪不得,要重兵押送……这个混账,这些年越发糊涂……”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只一个劲儿的颤抖。
沈信道:“前辈也是有苦衷,何须自责。”
欧阳老爷子道:“信哥儿不必劝我,我心中有数……当年你父年少时,也曾与那混账一起,到我这里听学……
唉!这天下马上要乱啦,北部有匈奴,内里东北有盛王,南边两国也在蠢蠢欲动,想要趁乱分一杯羹……没人能保住大黎了。
那混账我也早就不再挂怀,情分已绝……往后日子,只盼能跟丫头回去,做个田舍翁,下下棋,喝喝茶,种个花,也就罢啦。”
沈信行礼:“晚辈欢迎之至。”
夏槿:“……”以后就要每天下棋了吗?不行,得挣扎一下:“……欧阳爷爷,其实我不喜欢下棋,我最近喜欢上了泡花茶,研究许久啦,不如回去我泡给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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