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凝理跟着顾将军在外征战多年是不假,可在四年前,他就已偷偷回了京都。看起来他只将提前回京的事告知了顾将军,旁人一概不知。
&esp;&esp;凝理在京郊另一座深山里租了个小院,整日读书练字,修养身心,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esp;&esp;凝家的这些破事,冠怀生向来不关心。
&esp;&esp;他止住十三喋喋不休的嘴,“他与凝珑,有没有关系?”
&esp;&esp;十三颇难为情地回:“凝理此人对凝珑小娘子动了男女之情,不过凝珑小娘子待他疏远。他这厮倒是坏心眼,不知用何手段,总能捡走小娘子不要的东西,当作宝贝,藏于一室。”
&esp;&esp;但那张麒麟帕,分明是凝珑最看重的东西之一。
&esp;&esp;凝理谨慎,冠怀生更谨慎。当夜安排乌泱泱一群人监视凝理,让凝府眼线助力,务必让他服下安眠汤。
&esp;&esp;趁凝理昏睡,那头冠怀生潜进密室,搬出独特的机关,破了密室设下的谜词。
&esp;&esp;“轰——”
&esp;&esp;石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碧绿墙,挂满了各式物件。
&esp;&esp;破旧的拨浪鼓,用旧的被褥,不合身的衣裳,搽抹完的脂粉盒……
&esp;&esp;左边那扇墙挂满了凝珑的画像,画的是她从孩童到大姑娘的各个阶段。右边那扇墙挂满了凝珑练字纸和习画纸,笔力由稚嫩到成熟。
&esp;&esp;这间密室不大,可肉眼可见的角落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esp;&esp;但却没有麒麟帕。
&esp;&esp;清理完现场的足迹,冠怀生飞快撤出密室。
&esp;&esp;不在这里,那一定还在凝府。
&esp;&esp;甫一进府,就听探子报凝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知道他没在下人院后,更是哭得伤心。
&esp;&esp;在她心里,冠怀生比野狗还低贱,但却最讨她欢心。她时刻想要讨好程延,但心闸却从未对程延打开。
&esp;&esp;寂静深夜里,顺着月光慢慢走,脚步放到最轻,沉默无声。
&esp;&esp;在书房,冠怀生终于找到了压在《论语》里的麒麟帕。
&esp;&esp;凝理此人,用圣贤道理来掩盖龌龊心思,以为这样就能抹去罪恶,换来心安理得。
&esp;&esp;凝府宽广,冠怀生总怀疑他能听见凝珑的啜泣声。
&esp;&esp;他能想象到凝珑落泪的模样,那是令人心碎的美。
&esp;&esp;此刻她或许还搂着那薄薄的小被子,盖在头上,蒙着脸哭出声。可她从不嚎啕大哭,连哭都压到极致,生怕会破坏大家闺秀的形象。
&esp;&esp;她一定把那个逃走的小哑巴恨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把他的脸扇成球,恨不得把他鞭笞得体无完肤。
&esp;&esp;也罢,也罢。
&esp;&esp;两种身份,本就是一人,他又在闷头瞎计较什么。
&esp;&esp;“冠怀生”是一层面具,但若能得她欢心,一层面具又算什么。
&esp;&esp;她厌程延,喜冠怀生。那他索性就多做冠怀生,无非抹一层药膏而已。
&esp;&esp;她在冠怀生身上得到的欢喜越多,讨好程延的耐心就越多。
&esp;&esp;何况戴上这层面具,实则是摘下了面具。只有她,才能给予他痛,才能叫他从那痛里品出莫大的欢喜。
&esp;&esp;冠怀生特意摔了几跤,手肘膝盖流着血,与泥巴掺在一起,脏兮兮的。衣裳这挂一条,那烂一片,却正好把他的肌肉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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