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时冠怀生连咿呀声都发不出。他嘴里被塞着一方团窠纹腰带,下颌仿佛随时能脱臼。
&esp;&esp;那腰带是凝珑从程延那处要来的,她自然不稀罕这破腰带,无非是想将深情戏码演到底。
&esp;&esp;冠怀生以为凝珑逼迫他去打她。
&esp;&esp;他似乎以为那是被世子打出来的痕迹,眼里迷茫,对凝珑莫名的要求很是不解。
&esp;&esp;奴隶怎敢打主家?
&esp;&esp;所以他极力挣扎。这身衣裳是凝珑赏他的,却因挣扎擦破几个窟窿。他被麻绳捆着,没办法比划手语。
&esp;&esp;只有用一双黑漆漆的眼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esp;&esp;一个奴隶,尚不配冒犯主家。
&esp;&esp;凝珑也未必想要他亲。冠怀生的眉蹙起来时,与程延有一分相像。折辱冠怀生,宛如折辱程延。
&esp;&esp;她走下榻,持把锋利的匕首,三两下便将麻绳割断。
&esp;&esp;再抬头,门前晃动的身影已然走远。
&esp;&esp;凝珑这才松了口气。但凡事关凝家,她便聪明似神仙。每每想到麒麟帕是被凝理捡走,她便恶心得吃不下饭。
&esp;&esp;冠怀生尚跪在原地,晃着充血的胳膊和手指。
&esp;&esp;“外面偷听的人是大哥凝理。”她把匕首架在冠怀生脖侧,“你去跟踪他,把他狠狠揍一顿。”
&esp;&esp;下一瞬,冠怀生便露出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esp;&esp;凭我,揍他?开玩笑的吧?
&esp;&esp;凝珑笑得明媚,“对,就是你。今日给你放假,凝理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反正你是哑巴,就算被抓到严刑拷打,也不能口吐狂言。你又不大识字,不会写我的名字。还有你那烂手语,谁看得懂?死就死了,我又不心疼。”
&esp;&esp;说罢,匕首贴得更紧,威胁之意明显。
&esp;&esp;事关生死,冠怀生终于没再顺从。他从衣裳里掏出八枚金铜钱,高高举起,原封不动地还给凝珑。
&esp;&esp;“你的贿赂我不收,你也别想让我冒险。”
&esp;&esp;难怪说奴隶是这世间最惜命的狗东西,凝珑这时才算读懂这句话。
&esp;&esp;“被凝理抓到,顶多给你个痛快。背叛我,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
&esp;&esp;凝珑忽地把匕首一扔,声音柔得能掐出一池水。
&esp;&esp;“怀生,照我说的做。”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esp;&esp;那温柔娇嗔的气息,故意往他左耳旁吹,吹得他耳根子爆红。
&esp;&esp;半聋的哑巴,总算听清了她的话。
&esp;&esp;他点点头,呆呆地望着她的媚眼,只觉有哪里很难受,但又不知如何纾解。
&esp;&esp;冠怀生走后,云秀一脸震惊。
&esp;&esp;“小娘子,这傻子不会真敢打大公子吧?大公子文武双全,这傻子顶多只会搬缸铸铁,哪里是大公子的对手?”
&esp;&esp;凝珑正在烧那条腰带,“放心,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打大哥。本以为这条狗已经被养熟了,没想到还是会拒绝。我那话是吓唬他的,他也不会傻到照做。”
&esp;&esp;骄矜的贵女学不会与奴隶打交道,所以她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责骂,折辱,挑刺,讥讽冠怀生。
&esp;&esp;他偶尔不甘痛苦,但更多时候是清醒着沦陷。
&esp;&esp;他又单纯得令人发笑,再卑贱的奴隶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拜倒在凝珑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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