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逃了不知几回,直到某天带窈窈去京郊骑马,小姑娘不慎被树枝划破了腿。他心急如焚想看看她的伤势,小姑娘护着腿一眼不许他看,却在回家看见陆衡那刻,眼泪汪汪地跟他进屋上药。
&esp;&esp;屋里陆衡给她包扎好,刻意问她:“为什么不让阿昭上药,让我来?”
&esp;&esp;她鼻音很重,好像很在意:“伤不好看。阿衡哥哥不会嫌弃窈窈,陆昭被吓跑了怎么办?”
&esp;&esp;陆衡的目光顷刻间沉下去。良久,他蹲在她腿边与她平视,声音温柔似在引诱:“这么疼,以后不跟他出去玩了,好不好?”
&esp;&esp;知窈摇摇头,又无端心虚,把头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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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于是她那一眼,便成了刻意勾在他目光里的钩子。◎
&esp;&esp;“我要去东宫献舞。”
&esp;&esp;她太紧张,没意识到自己方才附耳小声同他说话时,嘴唇擦过了他的耳廓。
&esp;&esp;压在她肩上的手骤然重了两分。
&esp;&esp;她猜不到他会是什么反应,索性垂眸去看自己颈上系着的丝帕,避开宁珣的目光。
&esp;&esp;他果然松了手。
&esp;&esp;宁珣站直身子,抬手揉了揉耳朵,突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东宫?”
&esp;&esp;父皇前几日确实在众人面前提过,由东宫牵头设宴,让他们几个小辈聚上一聚。
&esp;&esp;他先前一直在猜,她是为哪家预备下的,没成想最后倒落在自己头上。
&esp;&esp;若如此,倒不必急着从她身上找个结果了。护国寺蓄意出现与否,夺月坊林参议的死又是否与她有关,都不急于立时要个答案。
&esp;&esp;毕竟往后日子还长着。
&esp;&esp;人都送到他那儿了,他岂有不收的道理?
&esp;&esp;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明枪,总比暗箭要躲得容易些。
&esp;&esp;宁珣轻轻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眼。
&esp;&esp;确实好颜色。这样一张脸,送去谁家府上,怕是都没人能拒绝。
&esp;&esp;他自上而下看她,屋里又没点灯,只靠外面花灯隐隐透进来的光,晦暗难明。他想看清她的脸,难免便凑得近了些。
&esp;&esp;光影似乎能自他那半张面具流淌而下,滴落她眸中。
&esp;&esp;衔池下意识屏住呼吸,听见他戏谑般问她:“那地方是座死牢,进去容易,想活着脱身却难。那些人,你能应付得来?”
&esp;&esp;他指尖微凉,扣着她下巴的力度很轻,却不容她低下头去。
&esp;&esp;她刚好借机紧盯着他的反应,慢慢道:“比起你来,该是好应付些。”
&esp;&esp;他笑起来,松开她下巴,察觉出他的松散,衔池稍稍放下心去,深呼吸了一口。
&esp;&esp;他说得不错,在他跟前想活着脱身确实是难。
&esp;&esp;衔池缓过劲儿来,才想起什么似的吸了吸鼻子,确认他身上的血腥气依旧浓重,抬头看他:“你的伤处理过没有?”
&esp;&esp;倒不是别的,倘若因为她这辈子这个时辰误入他这儿,耽误了他包扎伤口,进而耽误了东宫夜宴的时间,那往后一切都得乱了套。
&esp;&esp;她担心得太过真情实感,宁珣看她一眼,淡然道:“我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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