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选秀女这件事还真是冤枉萧寒了,萧寒本人是从没想过选秀女这件事,如今的他八分心神放在了朝政上,剩下两分则全都奉献给了郁郁寡欢的蒋云婷。
但显然蒋云婷自己也进入了死胡同,这些年来,她与萧寒实在沟通的太少太少。以前的他们似乎只有彼此,两个人几乎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夫妻间无论谁有了心事,对方很快就能察觉出来,而今么,云婷看着眼前的华贵却冷寂非常的宫殿,内心一片荒芜。
多久没好好和他吃过一顿饭了,多久没和他看过花,饮过酒,赏过明月。云婷明明还清晰的记得他们刚成亲的那几年,她与萧寒逍遥似神仙的日子。冬天的风乐里,在皑皑的白雪装点下格外的漂亮,萧寒最喜欢勾着眼睛斜睨着她,调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蒋云婷闭上双眼,眼前还仿若还浮现出那时无忧无虑快活调笑的情景。如今他们夫妻二人,已经站在了这世间的顶峰,尽览天下美景,可也尝尽这高处不胜寒的凄楚。
蒋云婷慢慢抚摸着这本厚厚的秀女图册,心里倒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只是那图册最上面的那个巧笑倩兮的美人儿,却很是有些刺目。
这女子,名叫杨明敏,是安乐侯府的嫡长女,还是名震京城的帝京姝女,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故人啊。。。。。。
当年岐山学院女学里最优秀的杨明敏,帝都里多少少年俊才的梦中仙子,谁知兜兜转转,竟要花落帝王家。不过对此蒋云婷却无半点惊讶,只有种世事荒芜,命运弄人的感慨。
当年的杨明敏,艳冠帝京,多少王公贵族都趋之若鹜,可叹只有儒王萧烨才得了这位小姐的青眼。可谁能知道,这位儒王的未婚王妃暗地里却与当时怯懦的六皇子还有一段孽缘。
蒋云婷到现在都还能记起这位清雅绝伦的贵女是如何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出那些话的。
“蒋云婷,就凭你这母大虫的模样,还妄想配的上他,他要的是什么,你懂吗?山野莽夫似的女人,没的辱没了他。”
她嫩如葱根的玉指上涂的鲜红蔻丹,衬托着白嫩的手,美的像幅画。樱桃般的檀口,勾起最恰到好处的弧度,一张一合间,雪白整齐的贝齿闪着珍珠般的色泽。
美人如诗又如画,蒋云婷再不能怒睁双目抡起拳头让她闭嘴。面对这样浑然天成的美人,她天然的有一种自卑感。她很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她,“我们家萧寒才不在意呢,他就喜欢我这个样子!”
可是她怎么都张不开嘴,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情似水,美貌温顺的女子呢?而谁又想娶一个比自己力气都打,比自己还能打的媳妇呢?
难得蒋云婷被说的哑口无言,郁郁而去。而这件事也如一根毒刺,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里,时不时的,就要来疼上一疼。
因着这件事,蒋云婷实在对这个杨明敏好感全无,就算要给萧寒选妃,她也不想选这个极其讨人嫌的女人。
她朱笔一勾,正准备将其从名册上划去,却听见身侧兰芝道:“娘娘不可!”
朱笔一顿,鲜红的朱砂落在纸上,晕染成一团,蒋云婷漆黑的眼眸中流淌着不知名的光芒,似暗夜光华,又似深渊黑洞。兰芝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惊,膝盖一软,已然跪在了地上。
她低垂着头,竭力做出一番温顺的样子,放慢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娘,这安乐府的嫡小姐,可是陛下亲自点的人啊,当年安乐侯为陛下大业立下汗马功劳,陛下为了感念杨大人,特特钦定了杨小姐。。。。。。”
眼看着蒋云婷的眸色越来越黑,兰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但想起那人的手段,兰芝还是咬着牙将话说完,“娘娘,若是您强行将杨小姐划去,说不得要惹恼陛下,倒不如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也好控制。。。”
兰芝弯下的脖颈纤长而细腻,像上好的白瓷,蒋云婷看着面前的她,心底竟无端生出几分好笑,而她也确确实实笑出了声来。多好笑的事情啊,他们是认为蒋云婷到底蠢到何种地步,就派出这么个货色,还一派就是三年,而自己也是当真的蠢啊,这三年来,就兰芝这种错漏百出的贱货,自己竟然也没察觉出来。
不对!是这群人给自己下了药,下了会变傻子的药,而兰芝最近异动如此频繁,也是他们等不及的缘故吧,哈哈哈哈,狗急了也要跳墙,不是吗?
蒋云婷扶着桌子笑出了眼泪,头上颤动的流苏缠连在一起,着实刺了兰芝的眼。兰芝心里惊疑不定,一时间怀疑自己被发现,一时又安慰自己可能是药下重了,将皇后药成了傻子。
“这是怎么回事?”下了朝的萧寒正好来到了此处。看见这主仆二人一笑一跪的情形,他眉间一皱,出声询问。
“皇上来的刚刚好!”扶着桌子的蒋云婷止住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的兰芝道:“正好捉到一只细作,不如咱们夫妻二人一同审问。”
听见细作二字,萧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侧目看着嬉皮笑脸的蒋云婷,用眼神示意“怎么回事?”
蒋云婷戏谑的将兰芝这三年的所作所为说的清清楚楚,末了,指着桌上的名册,将兰芝刚才说的一番话倒了出来。
听到兰芝给蒋云婷下了三年的药,萧寒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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