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她从车厢内翻出纸笔,在纸上匆匆写了几个字。然后把信笺交给车夫,让他前去递呈。她在车上等候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度日如年。不久,高胜寒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走出。他的衣服还没有换,全身湿漉漉的。他掀开车帘,一跃而上。
高胜寒没有看她,低喝道“走!”。马车夫马鞭一扬,往万菊园方向返回。阮思思看着高胜寒,他脸色铁青,让她觉得害怕。她拿出自己的香巾为他擦去脸上、身上的水珠,高胜寒紧闭双唇,没有作声。阮思思不知说什么好。
终于到了万菊园,他们进了园中,进到阮思思房间。阮思思正要叫人去给他取一套干净衣服。高胜寒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先叫他们退下。”阮思思不明所以,一挥手,手下都退了出去。现在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高胜寒脸色可怕,他盯着阮思思半响没有说话。阮思思道“高大哥,你怎么了?”高胜寒一字一句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水之湄的药是不是你放的?”阮思思脸色煞白,慌张道“什么药?”。高胜寒道“一种令人丧失记忆的药,名叫‘前尘如梦’。”阮思思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嗫嚅道“我……我……”。
高胜寒怒道“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吗,你这种做法太过卑鄙,我对你实在失望。”阮思思的泪水唰唰直流“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对我正眼都不瞧一眼,我实在太难过了。”
高胜寒道“我们本来就相识在先,情投意合,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现在都已经拜堂成亲了。湄儿现在彻底不理我了,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阮思思哭着道“难道她就有那么好么,难道她有的东西我没有么,为何你对我如此薄情寡义,难道我对你不够温柔,不够关心体贴。你说呀,你说呀。”看到她哭哭啼啼,高胜寒心软了“这是哪跟哪呀,你本就不应该使用如此绝情的手段。”
阮思思咬牙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姐姐要解药,她恢复记忆后你就跟她成亲去吧,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再嫁人。”她作势要冲出房门。
高胜寒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了,她的病我已经治好了。你不要这样,这样动了胎气,孩子会流产的。”阮思思气道“流就流,不关你事,我死了你都不会看一眼,又何必关心孩子呢。”高胜寒道“怎会不关我事,孩子是我的,你不能如此冲动。好了好了,我不责骂你了,你去给我取件衣服吧。”
阮思思道“早该换上衣服了,等下感冒着凉怎么办。你在这里坐会,我去拿。”她去取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尺寸刚好合适。换好衣服之后,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捧了上来。阮思思见高胜寒坐在红木沙发上神情落寞,说“我喂你吧。”不由分说,把一勺姜汤喂进他嘴里。高胜寒很不是滋味,说“我自己来。”
高胜寒恨自己的软弱,这在他多年的江湖生涯中是极其罕见的。但是,面对可怜的阮思思和她腹中的孩子,他的确是硬不起心肠。阮思思爱他是她的权利,但是自己能给她多少呢?如果什么都不能给她,却逾越了雷池,致使她怀了身孕,这不是孽缘是什么。真是造化弄人呀。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如果决绝离去,对怀孕中的思思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开不了这个口。如果让她放弃水之湄,对他来说,是万难想象的。水之湄是他生命中的亮光和温暖,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她。一想到水之湄已经知道了他的外遇,那种冷漠和伤心欲绝的感受,他的心就疼痛得几乎窒息。
他想,阮思思已经怀孕了,最近必须要对她温存一些,以免刺激她敏感的神经。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此时的高胜寒,颇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徘徊不知去往何方。
正在神情恍惚,阮思思道“高郎,快把衣服脱开。”高胜寒一惊道“怎么!”阮思思嫣然一笑道“看你紧张的,刚才换衣服,我见你背部有一道创口,我帮你清洗一下,上点金创药。”高胜寒才想起,原来是上次硬闯“五仪剑阵”,被泰山派掌门于大海的剑咬了一道口子,因为连日奔波血战,一直没有很好地处理。
阮思思把他衣服脱下,用棉球细心地清创,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好药。阮思思关切地问“疼不疼?”高胜寒道“一点小伤,不碍事。”阮思思痛惜地抚摸着他的皮肤“还说小伤呢,要是再刺深一寸,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高胜寒摸摸她的脸蛋“放心好了,我出道十多年,多次受伤,但总会逢凶化吉。”
阮思思道“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你刺伤。”高胜寒淡淡道“已经成为过去了,无需再提。”他不想对思思明说,担心思思去找她姐姐,影响她们姐妹关系。反正他已渡过此劫,身后事他必须得看淡些。
高胜寒道“我必须回去了,出来太久,他们会担心的。”阮思思撒娇道“我不嘛,我要你今晚陪我。你从来没陪过我一个完整的晚上呢。”高胜寒道“以后吧,以后我一定会整晚陪着你。但今晚不行,我们刚刚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商议。而且我长途跋涉,有点累了。”阮思思道“累怕什么,我可以帮你按摩,帮你舒筋活络。”她“嘤”的一声扑进高胜寒怀里,就是不肯放他走。
高胜寒道“思思,我知道欠你太多,我会想办法补偿的。但今晚真的有事,这样吧,以后只要我在开封,每三天之内,必来看望你一次,这样行了吧。”阮思思笑逐颜开“真的?高郎,可不许骗我,骗我是小狗。”高胜寒道“我不会骗你。只是,我来时便来,你不要去找我,否则他们都会扁我的。”阮思思道“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马一炮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黄飘萍道“你烦不烦,没有高胜寒你就喝不下酒?”马一炮道“不是喝酒的问题,我是担心他出事。现在形势混乱,他一个人势单力薄。”黄飘萍道“切,高大哥的身手还会出事,只怕整个武林都要覆灭了。”
钟无盐安慰道“没事的,老高的武功机智还信不过吗。来,咱老钟弄几个菜下酒,弟妹,喜欢吃什么?”黄飘萍道“还象上次那样,铁板田鸡,宫爆鸡丁,还有煎焖荷花鱼。”“还有油炸小螃蟹。”一个人从厅外飞掠而进,正是离去多时的高胜寒。他一到,大家的心情都明朗起来。
严铁道“这个死大炮,整天给你哭丧,怪不得天公老是阴不转睛。”高胜寒呵呵道“大炮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放心,天下能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大家哄堂大笑,都拖过椅凳来安坐。高胜寒道“弟妹,你去叫任帮主。办完大事,大家也该放松一下了。”黄飘萍问“要不要把水姑娘也叫上?”
高胜寒的脸一下转阴了“此次暂不叫她,我们的事还有得纠缠呢,别弄得大伙不开心。”
高胜寒道“小严,你的伤势如何?”严铁道“都是皮肉伤和轻伤,没有伤到要害。上了黄姑娘的家传疗伤圣药,已经控制住了。”高胜寒道“这就好,等下在任帮主面前大家绝口不提此事,若问起,只说跟一股来历不明的绿林大盗干了一大仗。”马一炮道“知道了,路上大家早统一好口径了。任意行也不是那种乱打听是非的人。”
任意行大步流星走进来,道“小别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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