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星娆冲他微笑,开口调侃:“瞧你这样子,叫本宫想起了流落街头的叫花子,也是面前摆盆碗瓢框,向路人乞银钱水食。”
&esp;&esp;姜珣反问:“殿下自小长在皇宫,金尊玉贵,也见过路边乞儿是何模样吗?”
&esp;&esp;李星娆想起了梦里的情形。
&esp;&esp;那时,她在狗男人的撺掇下开始为皇兄四处奔忙,早已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别说是沿街乞讨的乞丐,她连乱葬岗都见过。
&esp;&esp;可现在并非沉溺梦中记忆的时候。
&esp;&esp;李星娆冷淡道:“还有心思想这些,看来你在这适应的不错。”
&esp;&esp;察觉对方语气不悦,姜珣略一思考,平和道:“春宴之事,天知地知,殿下最知。”
&esp;&esp;“微臣不知何处招惹殿下,若殿下存心要与微臣过不去,微臣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但若殿下只是一时气恼想要让微臣吃点苦头,那微臣只需静待殿下消气,自可重见天日。”
&esp;&esp;李星娆听的忍不住乜眼。
&esp;&esp;她双手环胸,向前倾身,故作打量的将姜珣从头看到脚,给出结论:“好好一人,偏偏长了嘴,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连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起来都没反省明白,看来本宫这趟是白来了。保重。”
&esp;&esp;说完,她站直身体,转身就走,这一走潇洒逼真,毫无作假姿态,眼看着都要拐出去了,姜珣忽然出声:“殿下留步!”
&esp;&esp;这一声“殿下”,显然比刚才肃然不少。
&esp;&esp;李星娆嘴角轻提,不紧不慢的驻足转身,眼神示意:何事?
&esp;&esp;姜珣一改方才的轻松,自草堆中起身,理了理衣袍,恭恭敬敬搭手一拜:“微臣若有得罪,还请殿下明示。”
&esp;&esp;这话翻译一下,也可以理解为——我错我改,我想出去。
&esp;&esp;
&esp;&esp;你这么说本宫就不困了。
&esp;&esp;李星娆原地审视了姜珣片刻,终于又走了回来,在木栏之外站定,悠悠开口。
&esp;&esp;“坦白说,春宴之事,其实就是本宫正值心情不佳,你忽然撞了上来,说话讨厌行为嚣张,惹的本宫不高兴,不得不对你小惩大诫。”
&esp;&esp;这一点,公主忽然发难的当时姜珣就想明白了,此刻自然淡定接受。
&esp;&esp;李星娆看向一旁,傲娇道:“其实本宫的气还没消,奈何有人为你求情,本宫才来这一趟。”
&esp;&esp;姜珣试探道:“是太子殿下?”
&esp;&esp;“不然呢?皇兄亲自为你作保,说你入弘文馆以来,一向低调稳重,不应是轻浮孟浪之辈。”
&esp;&esp;姜珣敛眸,谦虚道:“太子殿下过誉了。”
&esp;&esp;“的确过誉了,”李星娆毫不客气:“孟浪轻浮是不至于,可本宫左思右想,都觉得姜校书那日的言行举止,和低调稳重完全搭不上边。”
&esp;&esp;她冲姜珣偏偏头,粲然一笑,眼神里全是可爱的小刀子:“你说呢?”
&esp;&esp;姜珣后退一步,冲李星娆深深一揖,认真解释起来——
&esp;&esp;“微臣入仕之前曾多年在外游历,凡结交知己,无不开怀畅谈,不拘礼数。”
&esp;&esp;“东宫为储君之所,微臣有幸为殿下效力,自当稳重收敛。”
&esp;&esp;“春宴景色怡人,热闹有趣,微臣不免想起昔日游历的轻松心情,失礼无状,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esp;&esp;“原来是这样。”李星娆作恍然状。
&esp;&esp;片刻后,又作为难状:“其实本宫不是不能放你,只是有些难处,若姜校书愿意配合,事情就会简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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