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半晌,她才抬头笑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esp;&esp;贺容溪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双深邃的乌黑眸子却一霎不霎地直盯着苍夏不放,看得人不禁心跳如鼓。
&esp;&esp;贺容溪一向观察入微,心思慎密,他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苍夏的变化,但是究竟是怎么样的变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esp;&esp;苍夏正以为她是否有所不妥待有张口时,贺容溪却陡然开口,他用那独特清醇沉厚的嗓音道:「没什么,只是难得出趟远门,过路来看看你罢了。毕竟,你一声不响就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济世救人,救死扶伤,难免会让人担心。」
&esp;&esp;只是过来看看?
&esp;&esp;这话让人如何相信?
&esp;&esp;苍夏无奈地发现自己以往没心没肺的形象似乎让人深植入心,她可清楚自己最近寄回的书信,只有标明驛站所在的镇上位置,并未提到她现在所住的河林村。
&esp;&esp;偌若不是特意寻找的话,如何能知道她在这里呢?
&esp;&esp;苍夏也不戳破这显而易见的谎言。
&esp;&esp;「是吗?真的不是为了其他事吗?」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esp;&esp;「小夏……」贺容溪讶异的目光一闪而逝,语气充满着欣慰与赞赏。他笑道:「看来出来一趟,你似乎长进了不少。」
&esp;&esp;苍夏笑了笑,也不去纠正这样的误会。
&esp;&esp;毕竟,她以往的偽装是想让眼前的人为自己多操心一些,想要引起这人留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是现在知晓这人的心意后,她就不想再偽装了,既然如此,何不如对方所想的那般,以为自己「长大了」。
&esp;&esp;「是啊,出来一趟,见识了很多。」
&esp;&esp;贺容溪似乎并未想到听见这样的回答,神情愣了一下,随后才道:「小夏,你好像变了……」
&esp;&esp;「不是变了,只是长大了。」苍夏笑脸盈盈,彷彿就是这么一回事。
&esp;&esp;贺容溪一双沉静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庞看,再度发现原来人确实是不一样了。
&esp;&esp;她以往总是一身不沦不类的男孩子气装扮,可曾见过如此女性的扮相?虽然不是华丽的綾罗绸缎製成的衣裙,而是老百姓极为常见的素色布衣荆裙,可是女孩子的扮相终归看起来与男孩子的扮相不同,感觉似乎有说不出口的奇怪感觉。
&esp;&esp;难不成真是长大了?
&esp;&esp;「看来似乎真是大姑娘了。」贺容溪状似叹了一口气,他忽略掉心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唇角微勾道。
&esp;&esp;「本来就是。」苍夏故作无奈,她就知道在这人心里,她的形象永远停留在小时候。
&esp;&esp;他永远只把她当成一个妹妹看待……
&esp;&esp;每每忆及,苍夏仍然不免感到酸涩。
&esp;&esp;恐怕她输得如此彻底,也是因为如此,毕竟打从一开始的起始点就是不同,就是现在来看,他似乎也从未把她当成女人看待。
&esp;&esp;对他,她的种种努力永远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无力可使。
&esp;&esp;「在想什么?」贺容溪温声问着,他看着她又恍神的脸,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宇。
&esp;&esp;他不明白怎么只是半年的时光,以往那张总是掛着灿烂笑顏的小脸,笑容不再,就是笑着都有总带着一股轻愁。
&esp;&esp;贺容溪不禁怀疑起来,不会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被人欺负了去吧?
&esp;&esp;这么一想,那一双乌黑如漆墨的眼瞳顿时变得锐利如峰。
&esp;&esp;「我哪有在想什么……若说有的话,也只是在想……师兄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苍夏被惊醒神思,她害怕心思被人看清,所幸她的脑筋动得不慢,立刻就反问道。
&esp;&esp;「怎么你就不会认为我是特意来看你好不好。」贺容溪听见她的回答,锐利的光茫立刻收起,他的俊雅容顏满是失笑,无可奈何。
&esp;&esp;纵然他来寻她是为了要事,可是却也真有一份担心,否则的话派人来寻也不是不可以的。
&esp;&esp;「难不成是我想岔了?」苍夏也想认为他是特意来寻她的,可是终究还是理智占上了风。
&esp;&esp;对他,她从来都不敢自作多情。
&esp;&esp;曾经行乞的日子,让她明白了做人得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什么人做什么事,凡事要有个度,不可任意妄为,否则失去的不会是怀里物,而是真真实实的一条人命。
&esp;&esp;苍夏从未告诉过他人,她一直以来骨子里所透露出的不安。她害怕奢求愈多,失去的也会愈多。
&esp;&esp;她还记得小时候寒冷的冬天,一个小伙伴因为贪心的想多要一个馒头,结果被人打断了腿,最后熬不过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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