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束语听得心头冷战连连。
上回永京满城风雨竟是这位杭大人的手笔。
一手促成荣棠公主和顾将军的婚事,这等算无遗策的智谋,当真是恐怖如斯。
父亲曾私底下猜测当时布局者,应当是闻相和皇上联手。
未曾想,却是眼前之人,偏这人还是女娘之身。
吕束语却是想岔了,当时不止杭舒章布局,苏韵香亦身在其中。
能玉成此事不过是因缘际会。
倘若没有那一场刺杀,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倘若荣棠公主和顾梦寻运气差一些,死在了鸡鸣山。
纵然杭舒章有通天手段,亦无用。
杭舒章身在市井,知晓女娘存活之艰辛,沉思片刻后说道:
“礼宁所言有理,但均是大致方向,且,敢反出家族者,寥寥无几。”
杭舒章朝吕束语行了一礼,谦然说道:“此言非是隐射吕小姐。”
吕束语点点头。
杭舒章继续说道:“世人轻女娘不是一两日,我以为,咱们或可开善堂,收纳遗弃女婴,抚养长大,此为其一。”
“其二者、为官尽可能的去做地方官,开办学堂,培养后继之力。”
“其三、亦是当前最为紧迫之事,那便是立女户,立保护女户之律法。”
顾梦寻心头一颤。
这絮之所言比自己细化了许多,全是落在实处上。
且,培养后继之力是最为稳妥之法,若是拼出路来,却无人承之,岂不是竹篮打水?
苏韵香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杭舒章话语的漏洞。
“絮之所言,的确有理,但,所费银钱不斐,钱从何来?”
“再者,当下皇上才开女娘科举,现下急于去立律法,是不是操之过急?”
众人的眼光看向苏韵香。
苏韵香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我认为,开善堂,办女娘学堂均可,但所授课程不能只授读书一途。
女娘立身之本,无非是一技之长,并非所有女娘皆善读书。
是以,女娘学堂当授谋生之计为先,择优培养读书之才,使其往科举之路进发。”
顾梦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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