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紫薇园里,夏莳锦已引着段禛逛了一圈儿,并将当日的情形细细对他说了一遍。
&esp;&esp;“既然怀疑紫薇花和黄金鲤都是被人下了毒,可有找府医验过?”
&esp;&esp;“嗯,当日便验过了,黄金鲤是遭人下了金松草才会死的。至于紫薇花,并不好验,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同一路数。”
&esp;&esp;段禛停在一棵不算高的紫薇树下,打量着那光秃秃的枝干,沉声开口:“倒也不是不能验,对方下毒无非是两个途径,一是通过浇灌,二是通过喷洒。若是浇灌,检验树旁的泥土便可。若是喷洒,相信枝桠上应该留有痕迹。”
&esp;&esp;“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夏莳锦翘头看着树稍,说道:“泥土我已让府医拿去检查过了,并没有问题,那么应当就是喷在上面了。”
&esp;&esp;奈何这棵紫薇树虽不算高,却也高过夏莳锦的头顶,她伸手够了几下,连最低的枝子也没能够到,之后又不得不踮起脚尖儿。
&esp;&esp;见她费力,段禛原是想说自己帮她去够,可手都抬起来了,却半路又改了道儿,改而握住夏莳锦的手:“我扛着你。”
&esp;&esp;说着,果真就将夏莳锦一提,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esp;&esp;夏莳锦整个人都是懵的,刚刚脚还踩在地上,突然就被人提起拎至半空!她因害怕而乱晃,险些就要失衡栽倒,这时段禛的一双手稳稳撑在她的腰侧,令她身形稳固住。
&esp;&esp;她终于不再晃了,如此也的确是高了。
&esp;&esp;上都上来了,夏莳锦便也不客气,就这么被段禛扛着,开始在乱枝前翻找起来。
&esp;&esp;一会儿让他:“往左边点儿。”
&esp;&esp;一会又让他:“再往右边点儿!”
&esp;&esp;……
&esp;&esp;一番折腾,夏莳锦终于发现那些树枝的心都已变黑,可见是真的被下了毒。
&esp;&esp;下来时,夏莳锦顺手折了一截花枝,拿去给府医验。然而府医检查了半天,也没验出这是什么毒来。
&esp;&esp;段禛便将花枝接过,安慰夏莳锦:“还是我带回宫去让太医看一看吧。”
&esp;&esp;“也只好如此。”夏莳锦道。
&esp;&esp;一边送段禛往外去,她一边说起:“其实这几日有位女大夫总来给祖母施针,且这位女大夫……”
&esp;&esp;她迟疑着瞥了眼段禛,段禛疑惑道:“怎么了?”
&esp;&esp;夏莳锦叹了口气:“这位女大夫姓姜,是贺良卿的表妹,出身杏林世家,父母亡故后便投奔了贺良卿。而她也在汴京开了间医馆,我祖母便是在洛阳听说了她金针之术了得,才来的汴京。”
&esp;&esp;提到贺良卿,是有些让人倒畏口,不过段禛很快听明白夏莳锦的意思:“你是觉得她有嫌疑?”
&esp;&esp;“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凭着她和贺良卿的关系,也不能说完全没动机。加之又是大夫,本就精通药理,且那日确实也曾路过紫薇园和鱼池。”
&esp;&esp;段禛先点了点头,赞同她的推测,但随后又说起:“不过那金松草,我倒是有所了解,过去作为镇痛之物,的确是每间医馆常备之物。不过副作用太大,常常是顾此失彼。后来便有医者发现延胡索也有同样镇痛的功效,且副作用远比金松草小得多,故而金松草逐渐被取代,去岁时太医局更是上疏,请求将金松草列为禁药,不准药铺和医馆再用。”
&esp;&esp;“那批了么?”夏莳锦赶紧催问。
&esp;&esp;段禛点了点头:“那道折子是我亲手批的。”
&esp;&esp;“这么说,金松草如今并不好买?”得知了这个消息,夏莳锦倒觉查起来要容易许多,毕竟是市面上不准再卖的药,流通便有迹可寻,一但找到,对方也不容易抵赖。
&esp;&esp;“是不好买了,所以即便那个姜大夫自己开医馆,也未必就能弄来这药。”
&esp;&esp;夏莳锦却不这么认为,“可她的父母亦曾行医,说不定是过去留下的,而如今她又不能转手,便成了私藏!”
&esp;&esp;“的确有这种可能,”段禛先赞同,再将话锋一转:“不过这样说来的话,那些曾经用过此药来镇痛的病人,也一样有机会私藏。”
&esp;&esp;这话,倒是给夏莳锦提了个醒,让她心中一亮,骤然想起一人。
&esp;&esp;动机她虽一时想不通,但确实此人也有机会得到这药,且还有行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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