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遗看着她展现在自己眼前的那轻盈袅娜的背影,越发对她佩服起来。这般出色漂亮的轻功,当今江湖,只怕是绝无仅有的。想起轻功,金世遗就又一次想起了胜男,她的轻功也是极好的,虽然可能功力上比不上玉海烟,但飞起来也是这般的好看,足以让人惊艳的。胜男的轻功,该就是学自于玉海烟这里吧,她们的动作,看起来竟有八九分相仿。金世遗聚精会神地欣赏着玉海烟飘动的身姿,开始幻想着那飞跃而起的,不是玉海烟,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厉胜男。
红衣的“胜男”在往甲板上飞,双臂微张,似一只滑翔在海面的海鸥,体态轻盈,像林间跳动的小燕,她几乎都没怎么动,任由着自己的身体渐升渐高,似乎遥远的高空里正有人牵着她往天上走,越走越高,越走越高……或者,她本就是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女,此刻,不过是正要飞上天庭,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胜男从未穿过红衣,他原以为是她不适合红色,所以不愿意穿,此时此刻,他却觉得那红色在她身上相衬极了,红色,原来才是最适合她的颜色,而不是有些凄清的白色。
突然,凌空一支飞箭直向空中的“胜男”射去,那箭比周围的箭都快,也要比它们粗壮得多,甚至撞开好几只挡住它去路的箭,自己却丝毫没有改变方向,仍是向着红衣的“胜男”奔去。“胜男”于空中侧身一下,却仍没有躲过,强箭狠狠的刺进她的肩头,她身形一滞,随即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海上飘去。在强箭扎中她身体的那一刻,金世遗的心头也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他大叫一声:“胜男!”这振聋发聩的声音直震得船上的弓箭手同时心头一抖,手头一颤,待他们回身向海面上看时,那发出这啸声的男子,已一脚蹬掉了竹竿,飞身向前,接住那半空中飘落的红色身影,二人同时落入了水中,溅起了漫天的水花。
弓箭手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船下、立在水中竹竿上的仅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开始无声无息地退离出去,主将折损,他们已很清楚此役的结果。船上的弓箭手们急忙搭弓射箭,想要消灭掉这最后一点强弩之末。只可惜箭雨到时,剩余的死士早已撤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此时海盗已占得上风,若是此刻掉转船头,反身去追那撤回的死士,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可是此役海盗也元气大伤,若是在死士们上岸之后他们才追上,那么,和留守在岸边的家丁们结合在一起的死士,也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思前想后,田中终于做出了决定——全速返航。
返航的路上,田中看着手下呈上的伤亡报告,心痛不已,自自己做了这个海盗头子以来,百战百胜,从未试过像今天这样的损兵折将,思及此,他又想起了今晚所见,那个带面具的女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幸好自己眼明手快,给了她一箭,那箭上喂了剧毒,即使没射中她的要害她也决不可能活命,否则,若将来再次遭遇,自己怕也会在她那里吃亏不少。想至此,他又恶狠狠地出了口气,无论如何,此番为大和民族的将来除去了一个眼中钉,自己手下的折损也还算值得!
天空此时已开始泛白,而大地却仍是一片黑暗。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黑暗的一瞬。船队前行的前方,一座小岛在发白的地平线上显露出来,这个无名的小岛,正是这一群海盗的老巢。甲板上的海盗们开始欢呼,在疲惫了一整夜,无数次地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之后,再见到这小岛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如释重负。终于,他们安全了,终于,他们可以放松下来休息了。
第十一章(一)
田中贵司刚刚靠岸,就有留守的海盗上来禀报——武藏大名到了。
他?他怎么会来?田中心下迟疑,平时一直只是和大名飞鸽传信,他今天怎么亲自到了?难道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不得不来这儿走一趟?能让他亲自前来这里的,看来一定是很不得了的大事了。思及此,田中加快了脚步,急急地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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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遗的双手捧住那飘落下来的身体时,只觉得一沉,不由得有些发抖。随即他便和她双双坠入水中,巨大的冲力迫得他不由得松手,他心下慌乱,顾不得海水的咸涩,忙用力睁开双眼,搜寻那遗失的倩影。上一次,他昏迷后在海水中不知不觉放了手,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此时正当深夜,陆地上尚且光线微弱,何况这不及陆地的海中。他不顾一切地在水中摸寻,甚至连出水透一口气都不愿,他生怕因为换气而错失了救她的机会。
终于,他触到了她冰凉的手指,他忙一把握住,牢牢地攥在手心,牵着她往水面游。可那手的主人却不肯好好听话,竟不领情地用力把他往水下拽。他倒也没有生气,溺水的人一般都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他略微加大手上的力气,继续把她往水面拖。
被他握住的手的主人又挣了两下,见挣脱不得,只得拿另一只手来抓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送到被握着的手旁边,费力地在他的手心中写下三个字:跟我来。
金世遗一楞,此刻才从时空的错乱里回神,这里不是去火焰岛的航道上,他握着的手也不是胜男的,这个人,只是让他想起了胜男的人而已。那被他握着的那手的主人似忽早料到了他的反应,趁着他发愣的时机,反手过来牵了他的手,向着一个方向潜水过去。
金世遗犹豫了一下,便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游。海水很冷,可握住他的手似忽更冷。等她终于牵着他钻出水面的时候,他发现,他和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艘海盗船的船尾。就在离此船不远的海面上,浮荡着几只空空荡荡的竹竿,其中一只,正是金世遗不久之前弃下的。
从水中冒出头来的时候,金世遗才发现玉海烟一直戴着的面具已然不见了,估计是方才跌落水中之时因为冲力太大而脱落的。可此刻四周的水面都漆黑一片,船上火把发出的光线也完全照不到这里来,即使玉海烟没有戴面具,黑夜里,金世遗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侧脸的剪影。而玉海烟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面具的遗失,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布,马虎地系在头上,蒙住眼睛以下的位置。
金世遗想她大概是不愿自己看到她的长相,于是识趣地别开头,往四周望了望,原来,几乎每一艘船的船尾下面,都有不止一个的人影紧紧地贴在那里。方才情势混乱,再加上时值深夜,光线昏暗,他完全没有留意到,那些掉下水的死士,原来竟大部分都贴在了每艘海盗船的屁股上,而每艘船的船尾,都是上面大下面小,极易隐藏,即使船弦边撑船的海盗,也很难发现。这难道也是玉海烟的主意?他不禁感叹起这个女人的聪明来。如此聪明的女子,他一生当中,怕也只见过两个。
正感叹的时候,身后那人轻轻地拿手指戳起他的肩膀来。他回头时,已经遮住了面颊的玉海烟向他身前挪了挪,将手中握着的极细的绳子的一头塞到他手里,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拿着绳子的一头游到船头再绕回来。这手势做的简洁明快,一向反应迟钝笨拙的金世遗却立刻会意,拿着绳子,贴在船身上,慢慢地向船头游去。
等他从船的另一侧游回来之后,玉海烟接过他手中的绳头,和自己握着的绳头打上一个结,将整个海盗船都圈在了这细绳之中。她又用余下的绳子在绳结的旁边绕出两个小圈,将一个塞在自己手里,一个递到金世遗手中。
金世遗正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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