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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可当他看到上至刑部侍郎、下至女仵作的小丫鬟，皆为了救自己与外邦皇室护卫大打出手，心底仍受了极大的触动。

&esp;&esp;他神色复杂地道：“大人本不必救我。”

&esp;&esp;尤其在他说了那等诛心之言后，陆青帆更没有救他的理由。

&esp;&esp;“只有大明刑律可以处置你，拓跋彦庆算老几。”

&esp;&esp;陆青帆口吻冷淡，神态稀松平常；可梁展还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独属于“强者”的无谓无惧。

&esp;&esp;那是身心俱锤炼过的百折不挠，是梁展一辈子都触不到的强者高度。

&esp;&esp;“受教了。”梁展行了一礼，“多谢诸位救命之恩……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问吧。”

&esp;&esp;梁展心服口服、俯首认罪。

&esp;&esp;“为何要杀拓跋靖。”陆青帆沉声问道：“他跟易铎之间的奴隶买卖和置北莽的承宣布政使司有何干系？”

&esp;&esp;既然要置人于死地，必是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促使梁展行事。

&esp;&esp;梁展没想到陆青帆竟然都查到了这其中的关联，略一讶：“陆大人竟知晓？”

&esp;&esp;“只知皮毛。”

&esp;&esp;梁展神色踌躇，不知当不当讲。

&esp;&esp;“梁大人，我们是真的想要废黜奴隶买卖，陆大人也是真心为那些被圈养成奴隶的百姓们着想的。”云曦忙不迭劝道。

&esp;&esp;“你这厮优柔寡断的劲儿又上来了是不是？陆大人可是奉皇上之命调查奴隶买卖一案，就想把户部毒瘤一锅端了呢！”冉杓见好友还不想说，俨然急了。

&esp;&esp;梁展苦涩一笑：“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真的怕了。”

&esp;&esp;梁展任置北莽的承宣布政使司大使后，头两年一切正常、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只焦头烂额地学习处理四局事务。

&esp;&esp;交给他了

&esp;&esp;梁展也曾如陆青帆这般推论过。

&esp;&esp;为了印证猜想，梁展悄然潜入京城查探多次，不仅什么都没查到、曾经交好的友人都逐渐与他疏远。

&esp;&esp;梁展意识到自己想为四局讨回的“公道”，触及了某些大人物的逆鳞。

&esp;&esp;他望着冉杓的眼神变得复杂：“这些年里，唯有不染权势的冉大人仍愿与我相交。你我二人品茗清谈，是这数年陈情孤寂路上唯一的慰藉。”

&esp;&esp;他自知深陷漩涡、不成功便成仁，好在孑然一身，到头也不过是个“死”字。却不愿对拖家带口的友人吐露半个字，生怕毁了冉杓平稳泰然的小日子。

&esp;&esp;“你、你是真没将我当成朋友啊！这么大的秘密你一人扛到如今、酿了个杀人嫁祸的结果，难道就、就白白便宜了那些污糟人？！”

&esp;&esp;冉杓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悲痛难当。

&esp;&esp;梁展仍旧是他的好友梁展，可冉杓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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