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他才瓮声道:“海姨娘和淑玉呢?”
“姐姐想必是还在装扮。”楚姨娘微微一笑,看了眼柳姨娘,柳姨娘立刻接话道:“老爷,今儿三小姐很是乖巧呢,想必是知道今天过年,笑了好几次。”
严松年听柳姨娘说起严润心,面上表情松快不少,招手道:“抱来我看看。”
严润心正在睡觉,红润的小脸上满是婴儿特有的恬静,严松年看了她几眼,心情变得出奇的好,紧绷的脸上挂出笑容。
柳姨娘趁热打铁道:“老爷,三小姐现在用的襁褓和衣裳料子,都是大小姐前几日送来的呢,真真是柔滑极了,三小姐虽人小不会说话,可是也知道舒服,这几天睡得安稳多了,白日里也很少哭闹。”
严松年哦了一声,才看向旁边不说话的严清歌,道:“你有心了。”
严清歌感觉严松年现在对她态度奇怪,似是多了几分难言的客气,倒像是对着一个地位在他上面的外人一样,心里略有些奇怪。再回想上次在茶楼里他说的那几几句话,严清歌更是觉得里头有什么内幕。
她只略略的点点头,就不再理严松年。
楚姨娘一笑:“老爷看看,就连我们几个也得了大小姐的好处,她给我们一人送了一张上好的皮子,我们做了披风呢。”说着叫丫鬟将自己的皮毛披风给严松年看。
严松年点点头,淡淡道:“那你们就多谢谢大小姐。”
没一会儿,严淑玉和海姨娘也到了。
楚姨娘和柳姨娘、莺姨娘还没显摆完那上好的毛皮披风,海姨娘一看到那毛皮,就知道是好东西,她插言道:“几位妹妹从哪儿得的好东西?”说完心里酸溜溜的看向严松年。
严松年现在是越发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上了,凭什么其他姨娘都有好东西,就她们母女两个没份儿?
楚姨娘淡淡笑道:“这是大小姐赏我们的,我们是沾了三小姐的光,大小姐说我们三个养育润心有功,才赏下来的。”
海姨娘本只是有些酸,听了是严清歌给的东西,酸变成了嫉恨,她剜了严清歌一眼,又瞥了眼严润心,才朝家宴的桌前走去。
早到的几人都坐好了。柳姨娘抱着严松年的心头宠严润心,紧挨他左下手坐,严松年右下手,是严清歌的位子。严清歌旁边空了个位子,再就是离严松年八丈远的地方,才有位子了。
海姨娘心里清楚,严清歌旁的位子,肯定是给严淑玉留的,她在家宴上的排位,竟是连莺姨娘、柳姨娘也不如了。
严淑玉似乎看不到海姨娘脸上的阴霾,她甜笑着坐到了严清歌的下手,笑眯眯对严松年道:“爹爹,女儿这几天写了几首冬景和新年的诗作,等吃过饭守岁的时候,还请爹爹指点。”
严松年被严淑玉一哄,又有几个姨娘在边上帮腔,混身上下舒坦无比,之前在心里憋了好几天的大疙瘩也被解开不少。
严清歌照例是话不多,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家宴,看严淑玉在旁献宝。
饭正吃了一半儿,坐在海姨娘上手的莺姨娘忽然道:“海姐姐,你怎么了?”
众人都看过去,只见海姨娘眉头微皱,不知是她今日涂得粉太多还是为何,她的脸色苍白无比,正对着面前被丫鬟夹来的一筷子鱼肉做出欲呕的样子。
“我不碍事的,只是今日闻了鱼腥味儿,想吐的很。”海姨娘娇弱的从袖筒里抽出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用大眼睛盯紧了看过来的严松年:“老爷,今儿是过年的大好日子,别为了我耽搁大家兴致。”
严清歌重生前怀过两胎,当然知道这些女人的弯弯绕绕,海姨娘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告诉大家她可能有孕了么。
只是她这么做太假了,因为妇人怀孕后口味大变,闻不得荤腥气这些变化,约莫都是到三个月左右才开始有的。前几天严淑玉说海姨娘才服下药,就算怀了,那孩子也才在她肚里呆了不到一个月,她这么早就作妖,真是不怕折福。
楚姨娘深深的看了海姨娘一眼,笑道:“海姐姐说的是。可能是这鱼做的不好,我看大家也别吃这鱼了,将它撤了吧。”说着就指挥丫鬟将桌上的两道鱼全端下去。
严松年从来都不关心女人怀孕有什么症状,竟是对此一无所觉,海姨娘的一番作态,半点用都没有起到。
严清歌肚里暗笑,只看着海姨娘接下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果见海姨娘微微的揉着太阳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严松年根本没给她递过一个眼角,海姨娘看这样也没用,便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海姐姐是哪里不好了么?”楚姨娘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然后望了望屋里的火盆:“是不是觉得熏热,所以头疼?冬日里干燥,倒是常有体虚的人得这病呢,我这里有清凉丹,姐姐服一颗可好?”楚姨娘说着,从自己腰上的荷包里,取出来一小瓶丹丸,打开盖子,递给了海姨娘。
瓶子还未近海姨娘身,她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冰片、麝香、牛黄混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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