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
陆惊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姿势有点奇怪,像是绷紧的弦,正在蓄势待发。
三十秒钟后,陆惊蛰偏过了头。
如果是以往,陆惊蛰的反应绝不会这么迟钝,直到灯亮了才发现有人。
温时一步一步朝着窗边走去,走向陆惊蛰所在的地方。
温时曾和魏然在一起度过很多个易感期,每一次都让温时觉得痛苦。在那个特殊的时期,alpha会变成真正的野兽,称为被信息素操纵的怪物,信息素让alpha强壮,也让他们目空一切,有了随意伤害别人的力量。
魏然会不顾一切地折磨温时,这似乎是alpha的天性。
在知道魏然出轨后,温时曾很自私地希望他能选择和情人在一起度过易感期,逃避伤害,后来想想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易感期的alpha在精神上会很脆弱,丧失警惕心,如果有人将信息素当做诱饵,引诱alpha做什么平时不可能做的决定,也不是没有可能。
魏然不相信别人,不敢和别人待在一起,会觉得不安全。所以将自己的不安全和生理需求发泄到温时身上。
也因为过去的经历,温时曾对alpha的易感期非常排斥,近乎于恐惧,但不久前思考拒绝的理由时,甚至都没想到这件事。
温时走到了陆惊蛰的身边。
昏黄的灯光将陆惊蛰的眼眸衬得无机质一般的冰冷,他的心情好像很差,耐心不足,明明没看,却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也不好好说话,对温时说:“出去。”
这个人和平常很不一样,温时再一次确定这个事实,但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什么也不怕了。
陆惊蛰是不一样的。说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温时却无条件地相信他,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
空调的温度打的很低,或许是陆惊蛰太热了。
温时脱了鞋,他没穿袜子,赤着足,站在陆惊蛰的面前,声音不大,却很坚持地说:“不要。”
第44章
房间里开着不算明亮的灯,布置简单,温时的影子遮住了陆惊蛰的半边身体。
温时的呼吸缓慢,心脏又酸又涩,喉咙吞咽困难,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伤口在痊愈的过程中会感到痛和痒,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恢复健康的副作用,只有止疼药能对此产生效果。温时没有滥用止疼药的习惯,不是每次想到陆惊蛰都会抽烟,他觉得痛苦和难熬的日子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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