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过分!”厉冶怒喝。
“我过分?”慕沁安朝厉冶的方向逼近一步,倾城绝色的脸上挂上冷意:“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心浮气躁!感情用事!根本就有负你父皇的厚望!”慕沁安想起太皇太后揭露的秘密,慕沁安就觉得心慌。她不知道谌帝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但是谌帝现在只想牵制住厉冶却是真的。这一次被牵制住,恐怕以后就算是登上了皇位都不见得能安稳。
不是朝堂,是心!
“帮你!助你!你的王妃为了你,在宫中收到谌帝的钳制,你的母妃为了你,只能压抑自己的痛心在佛堂度日,你的幕僚为了你,牺牲甚至是自己的幸福!还不够多么?难道这一切都还不足以把你从独孤雾嫁给谌帝的阴影中带出来么!”
慕沁安越想却越觉得气恼,双目通红,恨不得能将厉冶两个耳光打醒!若不是因为他优柔寡断,祖父和哥哥又何苦这般委屈求全!儒光为了他,放弃修行,步入红尘为他谋算!御诸墨为了他,甘愿颠覆自己纯臣的身份!这些种种,难道真的就比不上独孤雾嫁给谌帝的打击来的大么!?
“没有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慕沁安看着厉冶,字字泣血!
厉冶从未见过慕沁安这般的失态,一时间没有任何话语来反驳她。看着慕沁安眼中甚至带着嗜血的光芒,厉冶这才缓缓醒过来。
“你又不是我。何必,把他们说的这么伟大?”厉冶苦笑。
“啪!”
慕沁安走到厉冶面前,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厉冶被耳光打得整个人都偏到一边,就算没有内力,厉冶嘴角的血迹也能证明了慕沁安刚刚用了多大力气。
御诸墨看着慕沁安失态至此,走过去,将慕沁安的手握在手中,他此刻,只能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还有他。
“何必?”慕沁安冷笑着反问,声音中带着种种凄凉,是御诸墨都没有见过的伤和痛。
“你既然想要美人,你何必费尽心思来谋划这个江山?若是你要江山,你又何必心心念念你得不到的美人?厉冶,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自古以来就有古人告诉过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贪心的人下场通常都是不得好死!”
“王妃!”儒光出言阻止到:“王妃慎言。”
慕沁安丝毫不给儒光面子,冷声说道:“慎言?我若是再不说的话,你家王爷早晚都会把你们的性命都统统丢掉!搞不好还会连累到本王妃!”
“你给我闭嘴!”厉冶对慕沁安怒目而视。
慕沁安毫不畏惧,嗤笑到:“恼羞成怒了?可你凭什么让我闭嘴?!你敢这样浪费和放弃我们对你的期望,你竟然连说都不敢让我说了?厉冶,你就是一个真小人!比起贡荪流和厉徵还有左相你都差远了!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最懦弱的懦夫!别人就算是害你,人家下得去手,狠得下心。你呢?每到关键时刻,若是你的身边没有儒光和你背后的那个幕僚,你还能安安稳稳,毫发无损的活到现在么?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慕沁安的话就好像是千万根针一样刺进了厉冶的心里,看着儒光纹丝不动的样子和御诸墨的表情,他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慕沁安骂的都是真的,他们都已经对他很失望了。
“如今摆在你面前,还要两条路给你选。”慕沁安看着厉冶沉默的样子,努力让自己平息怒气,努力镇定的说道。
御诸墨双手搭在慕沁安的肩上,将慕沁安缓缓拉到自己怀里拥了一会儿,让慕沁安坐在软椅上。转过身对厉冶说道:“求生,或是等死。”
厉冶确实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了。若是他什么都不做,那就只有等着死了。现在是谌帝给了他和自己斗的权利还有实力,不管输赢怎么样,他总算是在求生。若是厉冶还是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自己原有的理智和冷静的话,这个皇位谌帝稳稳当当的坐着再好不过了。
帝王之争,怎么可能不流血呢?谌帝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厉冶平安无事的继位呢?谌帝的心,简直就是七窍玲珑。
如今大周新帝已定,若是贸然更换皇帝,必然会引起百姓不安。谌帝明着是说想要让位,可是呢,若是真的让位,厉冶的皇位也坐不稳。不如给厉冶一个权力,让他和自己斗上一斗,赢了就刚好圆了先帝的意思。若是输了,自己也少了一个劲敌!
这样算来,与公与私,这件事对于谌帝都没有任何的损失。而厉徵,谌帝从来就没有给过厉徵想要翻身的机会,他在这场帝王之争中,已经早早退场了。现在只有厉冶,还有谌帝,一较高下。
厉冶听到御诸墨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沉思了一会,将谌帝给他的那个竹简拿了出来,递给了御诸墨。御诸墨深深的看了厉冶一眼,将竹简打开,可是上面确实一个字都没有。
御诸墨眉头深皱,不知道谌帝这玩的是哪一招。这竹简上没有任何内容,若是谌帝给的是纸张,上面是空白的,他倒也能知道些些,可是这竹简,确实空白。
“怎么了?”看着御诸墨看着那竹简久久出神,但是没有任何举动,厉冶疑惑的问道。
御诸墨将竹简递给厉冶,厉冶接过一看,眉头也深深的皱起来。这竹简是空白的?
“这竹简是空白的。”厉冶说道。
慕沁安微微挑眉看向厉冶,面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更加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身边有奸细!儒光已经被暴露了!”
空白竹筒,这个传统素来都是儒光的师门所用的传统,也只有儒光知道怎么样看到竹简的内容。可是儒光的存在却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的,谌帝选择用这一招,不就是为了告诉厉冶,他知道,厉冶身边有天机门的人吗?!
慕沁安这话一出,厉冶和御诸墨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儒光却很是淡然。
“王妃不必忧心,谌帝不过是试探。”儒光淡然的说道。
慕沁安不解的看向儒光:“何解?”
“恐怕是那一日王爷到恒王府与恒王下棋之事被传了出去,谌帝心中有惑,这才用了师门的传统来试探王爷。”
儒光素来寡言,真是难得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谌帝的猜测,是否已经得到验证。”御诸墨看着那空白的竹简,一双漂亮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儒光摇摇头:“自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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