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昙坐在办公桌上,心内仍是久久不能平静。突然听见女人嚎哭的声音,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许久,一个尖厉的声音,如一把利剑刺入边昙心房。
“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我调走?”是胖大姐的声音,难过的呜咽掺杂其中。然后是失望的挣扎与不服,“她为什么不走?我还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冷静点!”王展临怒吼一声。
“我冷静不了,刘兰这种人你不让她走。新来的那个边昙,被民工强奸,你都还让她回公司总部…”
声音很歇斯底里,透露无限的怨气。
“胖大姐!”王展临声音很大,“你再这样撒泼,我开除你!”
“开除啊!我怕你啊!”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更是混沌不泯。
办公室一阵寂静,几个人安静的眼神望了望边昙。边昙表情冷静,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显示屏,在那里面,能看见一张紧绷的脸。
一阵急促的跑动愈来愈近,胖大姐回到自己的座位提起包,转身跑出办公室。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办公楼前的楼梯边。窗外已然雷雨交加,依稀能听见那委屈的呜咽声声在雨中绵延。
然后,刘兰静静的回到座位。边昙能看见她嘴角隐藏的得意。两只狐媚的眼角露出不可一世的嚣张。
此后接连几天,胖大姐没有来上班。办公室似乎也没了这个人一般。她的工作全部交由刘兰接替。这时刘兰已经彻底把胖大姐替代了。边昙也开始跟着刘兰学习。
“胖大姐这个人就是太不识相了,我原来那么给她留着面子,她竟然处处与我作对,如今可好了,把自己给赶走了。”刘兰阴阳怪气的腔调如同是7月里闷热的空气,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你也是够可惜的,长得这么年轻漂亮,又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居然被一个民工强奸了。”刘兰此时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办公室里只有她和边昙两个人,她说话更是一丝也不忌讳。
想是知道边昙毫无背景,说话更是肆无忌惮。“不过,你没有这事,肯定不可能回总部。我们公司什么情况你未必十分清楚。”
见边昙一直默然不语,以为句句说得在理,便滔滔不绝起来。“总部这些人有哪个没有自己两下子的,要么就是你关系够硬,要么你就要够聪明!”说到最后一句,她加重了语气,并把眼睛死死盯着边昙。一会儿间,她放松语气,高扬着说,“可惜,你已经不行了。”
边昙低头不语,脸色极为难堪。刘兰见状不再言语。讪讪的走出办公室到楼下找人聊天去了。
第十一章 回家
胖大姐的突然离职,并没有给公司造成一丁点影响,就像一颗豆粒般的石子投入湖心,起不到一丝涟漪。边昙被民工强奸的事情却在这事后被推上风口浪尖,公司上下对其议论纷纷,影响极为恶劣。
能将此事推波助澜的人只有她,边昙想到这里,知道自己在财务部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能将胖大姐挤走,边昙就更不在话下。
边昙请了几天假,回了老家。边昙请假的时候,王展临正伏在案上处理文件。见是边昙进来,他有些许诧异。然后陷入沉默,复又抬头,用平静的眼神望着边昙。
“你这个时候请假避一避也是好的。希望你能坚强起来。”王展临紧盯边昙的表情,唯恐哪句说错一般,“因为这事对你伤害较大,我一直也不愿意提及,可如今议论纷纷…”
王展临不知如何措辞一般低下头去,甚至不停摇头,似乎怀疑自己是怎么了,想是这么多年来,还从未象今日这样不知所措。
“王总,我没事。您不用担心。”边昙坚定的说。
“那就好。其实那件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都还不十分清楚…”
“我会告诉您的,只是不是现在,可以吗?”边昙笃定的说。
“可以,好。只要你自己能想开就好。”王展临再说了几句想开点,路上小心之类的话,便披了边昙的请假条。
自上次回家,边昙已经半年没有回家了。她收拾了几件衣物,打了辆的士坐到长途汽车站。从市区到家里的路途并不遥远,可每次边昙都觉得这是最长的距离。坐上闷热的大巴车,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最后一排有个靠窗的位子。边昙心里庆幸,赶紧坐了过去。
刚刚坐稳,车子便开始启动了。摇摇晃晃如同坐着摇篮一般摇出了车站。边昙掩住窗帘,抵挡住窗外强烈的日光,仍不能遮挡日照的温度。不一会儿,车里开了空调,温度渐渐降了下来,这次稍微舒心的倚在靠背上。双眼迷蒙的,望着车外如同隔世一般的闹市。
到站已是傍晚,温度仍有余热,只是日头已经不见了踪影。边昙走出车站,往家的方向走去。
永成区是山城最小的一个区,原本也只是一个小县城,如今被政府收编成区后,变化也仅仅是道路更加通畅,房子稍微修的多一些了。
边昙的家周边基本没怎么变化,从车站往左边走,三个路口后往右一拐便是了。这是老式居民楼,可正好在区中心位置,楼前是主干道,楼后是一条小小的河流。
从边昙卧室的窗子望出去,能清楚的望见河流里嬉戏的红的白的鲤鱼。也能看见河流上面那座精致的弯如皓月一般的拱桥。拱桥边上有一个中心广场,每晚都会有一些老人在那里跳着整齐的坝坝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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