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宋吟芯子里是个现代人,从前位低,何曾被跪来跪去。她当即吓得清醒,接过避子汤一饮而尽,示意仆妇起身。
香茗适时捧来一碟蜜枣:“吟主子可要尝尝?”
吟主子?
她这才意识到府上众人改了称呼。
若宋吟当真是土著,听罢兴许会眉开眼笑,很可惜她不是。
她一言难尽地嚼了嚼蜜枣,待压过了苦味,问起正经事:“今日可还能出府?昨日瞧那簪子不错,我想再买一对儿相衬的镯子。”
“奴婢伺候吟主子更衣。”
一回生二回熟,宋吟已将出府的路线记了个大概。她先是要了一对金镯与翡翠扳指,又打听到锦州有名的茶楼,坐于雅间悠闲品茗,一边听楼下说书。
于她而言,自是不比前世的电影电视来得有趣,但老先生说得眉飞色舞,不时拍拍醒木,底下茶客细声耳语,倒也不失为一种趣味。
香叶与香茗恪守规矩,不论她如何劝说也坚持要站着,宋吟只好微微后仰,问:“你们闲暇时都做什么?可会看话本子?”
香茗腼腆地笑笑:“奴婢不识字,旬假里爱做些女工。”
说罢推推香叶,后者只好也答:“奴婢不看话本,也不会女工。”
宋吟笑了笑:“我知道香叶爱做什么,公子说你身手好,可是喜欢练功?”
香叶道“是”,脸上因夸赞而一阵黑红。
待窗外霞光照耀,三人打道回府。宋吟今日没有探出可用的消息,却得了沉甸甸的金镯子,心情大好。
独自用过晚膳,她挽起袖子,在新送来的书案上作画。
既有了胖员外,便少不得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厮,至于正派角色么,宋吟照着自己画了位女侠。每每员外闹事,女侠从天而降,如此笑中带飒,故事意蕴愈加悠长。
她伏案绘至深夜,临就寝了方记起卫辞,心道这厮果真冷情,睡完便将人忘得干净,竟是一整日都不曾出现。
索性日子还长,宋吟琢磨等天亮了再去清风院转转,谁知一觉醒来,葵水到访。
县令府毕竟不将她们看作主子,经年累月的疏于照料,令宋吟每每到了日子便发疼。也因此,她搁下百般念头,老老实实在房中休息。
为免卫辞忘了她这号人,特差香茗跑了一趟,道是有五六日不能伺候公子。
她问香茗:“公子答你时是何种表情?”
香茗岂敢揣测主子心思,瑟缩着身子,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宋吟也不盼着卫辞会生出良心来探看自己,安抚过香茗,她一手拢着香炉暖腹,一手翻起锦州书肆今年最时兴的话本。
如此歇了四五日,气色恢复往常的红润。
这期间卫辞不曾出现过,是以,宋吟精心打扮一番,欲去清风院转悠转悠。倘若不赶巧,卫辞出了府,那她便多买些金银首饰聊慰自己。
她换上镂金挑线纱裙,简单绾了云顶髻,再左右各戴一只惹眼的金镯。虽色彩浓烈,由清丽无比的小脸衬来却不显庸俗,反倒有一丝华贵之美。
收拾妥当,宋吟招呼上香茗香叶。
岂知方阖上房门,面生的丫鬟自卵石小径疾步走来,见了宋吟,弯身一揖:“吟主子,有客人要见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