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严琛:“你好点了吗?”
严琛没回答,仍在自顾自地说“好想你”,安奕又问他:“你喝酒了吗?”
这次严琛说“喝了”。
安奕问他喝了多少,严琛答非所问地又开始说想他,不一会儿严琛的声音就飘远了,一阵杂音过后,他听见严琛好像在吐。
安奕拿着手机和钥匙,换鞋出门。
前几天的落雪已经化了一小半,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澜山别墅的地址。中间他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但对面安安静静的,始终没再有声音传过来。
安奕被这种寂静弄得心慌。
他催促司机师傅开快一点,澜山别墅的门禁系统仍能辨认他的信息,安奕让出租车直接开到了严琛家门口。
别墅灯火通明,矗立在夜色中,看起来温馨又孤独。
安奕按了按门铃,没人来应,他直接打开大门的电子锁,输入密码,门开了。
他跑进别墅,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都没看见严琛的人影,但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找到了仍在通话中的手机。
安奕挂断电话,拿着手机走去旁边的起居室。
他从落地窗看到了同样亮着灯的阳光房,这是当初安雅走后,严琛为了哄他开心,特意在花园里劈出一片空地,加盖的玻璃房。
房间里大部分的植物都是安奕亲手栽种的。
细算起来,安奕离开这里快五年了。没想到五年过去,虽是冬天,入眼仍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安奕推开玻璃房门,挂在头上的风铃发出一阵轻响。
风铃是他曾亲手挂上去的。
他还记得,当时严琛嫌弃这个风铃吵闹,样式又丑,过后偏偏又总爱恶趣味地把他按在门上,听风铃叮叮当当的被撞得响个不停。
安奕拨开两株天堂鸟的宽大叶片,绕过几盆茂盛的文竹往里走,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团蜷缩着的身影。
“严琛?”
安奕轻轻叫了他一声。
严琛抱膝靠坐在墙角,一动没动,头埋进臂弯里,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在深夜呜咽的野兽。
他右手攥着左肘,左手伸出半截,悬在一株干枯了的君子兰幼苗上方。
安奕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肩把人叫醒,目光却倏然被严琛的那截儿手腕攫住。
——那里有道细长的、暗红色血痂,乍一看更像是一根红色细绳,系在腕间。
他低头细看,在君子兰枯萎的叶片上,又发现几滴已然干涸刺眼的血色。
一刹那,安奕的心跳都停止了。
浑身血液的温度,似乎也降到冰点。
“严琛……”
安奕白着脸,拽起严琛的手腕拉到近前。
他看到了另外一道更粗糙的伤疤,横亘于新伤的上方,因为时间过去很久,褪成了近乎皮肤的颜色,并不明显。
“这是什么……严琛?”
安奕哽咽地叫他。
严琛在迷蒙中抬起眼来,看见安奕的一瞬,凌乱的黑发下,一双通红的眼睛立刻盈满泪光。
安奕红着眼圈,他问:“你在做什么?”
严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盆枯萎的君子兰上,半张脸埋进臂弯更深处,声音闷闷地说:“我好像救不活它了。”
作者有话说:狗血吧狗血哈还有狗血呢为什么这么狗血受不了!冬天别开空调在车上睡觉!还有明天休息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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