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恋人做不成,还是可以做家人,”谢南沧打趣道,“恋爱可以很多次,但知己难求,是不是?”
安奕跟着笑,“是的。”
“还是那句话,除夕一起过吧,”谢南沧诚恳道,“我爸妈在北欧回不来,亲戚朋友基本都在国外,除夕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你在的话,我们都会很开心。”
安奕微怔,竟然快过年了。
谢南沧看他眼眸忽然变得黯淡,轻声叫他:“安安?”
“……嗯,”安奕笑了笑,“我要先回一趟厦川,去扫墓。”
得知这件事,谢飞年极力要求谢南沧陪安奕一起去。他年事已高,不宜长途飞行,他想让谢南沧代替他去给他的飞白师弟上柱香。
于是两天后,谢南沧与安奕一起登上了回厦川的飞机。
安奕在花店买了一束漂亮明艳的鲜花,放在安雅的墓碑前。她生性开朗,喜欢笑、喜欢运动,喜欢一切鲜活富有生命力的事物。
“有没有想哥哥?”
安奕矮身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打扫得极干净,照片色彩崭新,丝毫没有被日晒雨淋的痕迹。
他眼泛泪光,伸手轻抚几下照片里笑意浅浅的安雅,“现在你应该有一岁了,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新的哥哥。”
安奕低下头,泪水顺颊滑落,没入围巾。
谢南沧静静站在远处,不做打扰。
“上次来看你,本来是做好了要去找你的准备的。但你也知道,你哥胆子小,很怕疼,其实也怕黑。”
安奕深吸口气,抹掉眼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犯傻了。”
他扶墓碑站起来,轻拍两下,就像以前轻拍安雅的头那样。
“我会常来看你的。”
安奕没有久留,走向远处的谢南沧。
“可以坐公交回去吗?”
公交车线路会经过风嘉园——他以前的家,他想隔车窗看一眼。
谢南沧点点头,不多问,陪他一起走出墓园去等公交。
墓园这站平时等车的人不多,他们并肩站在一块很显眼,因而当那辆牧马人驶过的时候,驾驶位的严琛只随意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安奕。
牧马人骤然刹停在马路对面,严琛紧紧盯着一身驼色羊毛大衣的安奕站在阳光里,不时和身边的谢南沧低语几句,笑意温柔明媚。
严琛却如坠冰窟,手僵在车门处无论如何再动不了一下。
没多久,入站的公交车阻挡住严琛的视线。
车子驶离后,他心心念念几个月的人不见了,刚才短暂的相遇如同一场梦。
严琛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有驱车追上去。他重新踩下油门,开往墓园的停车场,拿好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小雏菊,去看望安雅。
安奕离开厦川前,和林誉明、秦牧野聚了一下。
林誉明曾一度担心安奕的精神状态,怕他会想不开做傻事。如今看他面色红润,精气神都比以前好不少,看来是真的有在慢慢走出阴影,十分欣慰。
“以后千万别再干那种不打招呼、说走就走的事了,”林誉明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这件事,“你是很潇洒,但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都担心坏了。”
安奕满带歉意地笑笑:“以后不会了。”
“正好我今天休班,不如去我家休息,”林誉明说,“总比酒店舒服,我也想听听你这多半年都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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