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爹重情义,看大伯二伯家生意不如,就想着分一些红利给他们,毕竟是一家亲的,可娘不同意,当初分家的时候那般赶人,现在看着日子好了,她就算是小人心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当时爷爷还在,就和爹说,一家兄弟,是要帮衬一些。”
&esp;&esp;“于是娘就建议,要分可以,但是不能连着铺子的都分了,既然他们觉得家里的地分着这边的好,那么就佣地上的收租分一些罢了,生意是他们自己做起来的。”
&esp;&esp;徐夫人虽然不懂这生意场的事情,但是这县城的铺子就是她和徐老爷过来之后自己挣的,再说了,她还对那大伯母很是不对头,当年一个丫鬟能够凭着上了徐老爷的床,还一次中奖怀了孩子,比她还要早生了儿子,这件事她到现在还不能释怀。
&esp;&esp;事情和宝儿想的差不多,分成了大伯二伯家还贪心不足,想要更多,每年都想着能从这讹一些过去,所以别说过年过节的没等他们去拜年呢,他们早就自己先过来了。
&esp;&esp;宝儿不多发言,听着徐庚寅说完了,给他倒了杯水,“爹和娘能处理好的,咱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esp;&esp;徐庚寅则不这么以为,今年过来还不得怎么说呢,如今他是成亲了,大哥徐傅宝明年也要成亲了,徐老爷说了一户县城商铺的人家,为此方氏都绝食好几天了都不奏效,这个年,应该会过的十分的不安宁。
&esp;&esp;“你也别忍着,那大伯母可刻薄的很,当年娘没能先生下我,那时还没分家呢,没少受她的气,若不是爹性子强硬,眼下我还不止这哥哥妹妹的。”徐庚寅抱着宝儿说着。
&esp;&esp;家大事多,这是宝儿过去就有的深刻体会,那时她还专心读书呢,每到过年跟着妈妈回外公家去,光学习这一块,饭间大家都能讨论一圈,外公家孩子多亲戚也多,人多嘴杂的。可到后来工作了,婚姻大事就是讨论事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家里有些人那带着惋惜和幸灾乐祸的眼神。
&esp;&esp;“恩,那咱的红包就包的小一些,左右她们不会当场打开来看了。”宝儿孩子气的学着他,徐庚寅笑了
&esp;&esp;阿达回来过后宝儿将年礼的单子给他,让他采买好了送过去之后就自己回家多陪陪父母去,过年过节的也封了个大红包给他,看着阿达出了院子,宝儿转头问坐在卧榻上看书的徐庚寅,“我说阿达今年多大了,好像还没娶亲是不是?”
&esp;&esp;“阿达比我可是要大上好些,今年应该有二十二三了。”徐庚寅放下书看着她,“怎么了,你想给他说媒呢。”
&esp;&esp;“这么大年纪了没去过亲么。”宝儿只觉得阿达虽然话是少了,但是人还是不错的,用白话说来,工作也可以,人也不赖,就是年纪大一点,没道理娶不到媳妇的。
&esp;&esp;“有啊,阿达十七那年他娘给他定了门亲事,不过没到迎娶的时候,新娘就病死了,隔了两年他娘又给他说了一门,结果那新娘子刚说亲完节
&esp;&esp;年前的第一场雪来的很快,宝儿站在屋檐下还有些不习惯,往年自己都会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清扫一番,如今这院子的积雪大早就被打扫干净刷出了一条路来,花盆中堆积着厚厚的雪,就连靠墙光秃秃地树枝上都挂满了雪花,风一吹就落了一片。
&esp;&esp;宝儿走进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一些,卧榻上的针线篮里还放着自己绣了一半的荷包,这是前些日子徐庚寅讨的,说她今年都忘了给他绣东西,宝儿这才去仓库里翻了布出来,这才绣了一半。
&esp;&esp;徐夫人忙着各家送年礼,徐老爷将有来往的生意人家单子都列给了徐夫人,按照往年的惯例,徐夫人都亲手操办过这些东西,宝儿今年得跟着学,管家特地过来请了她一起去看着。
&esp;&esp;“这忙,你回你院子去吧。”徐夫人见宝儿过来,清点着送过来东西,和阿楠一起对着单子上的数量,没等宝儿说什么,管家就说了,“老爷吩咐让少夫人学着一些,让夫人带着学一些家里的事务。”
&esp;&esp;徐夫人抓着那单子的手一紧,脸色凝在那一会,转身对宝儿说,“那你跟着管家去那头看看。”
&esp;&esp;宝儿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东西,大大小小都放满了,有些是别人送来的,有些是要送出去的,还有要打通各级官路的年礼也不少,宝儿在角落里看到标着送给官府的年礼,问一旁的管家,“徐叔,这些都是得送去县衙的?”
&esp;&esp;管家摇头,“县衙不用这么多,这些是得送去给知州的。”宝儿看着打开的盒子,里头是一尊金佛,一看就是全实心分量级,笑盈盈地露着肚子坐在那里,十分的喜感。
&esp;&esp;知州不就是苏济林么,可他会喜欢这东西么,凭他的家底,这些应该都是俗物吧,再说这两年县城收入都不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苏济林不见得高兴。
&esp;&esp;宝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讲,徐老爷走了进来,看着宝儿直盯着那金佛,笑道,“丫头,这东西可花了不少钱。”
&esp;&esp;“爹,我听说这是要送给知州大人的?”
&esp;&esp;“是啊,每年都要送,去年因为旱灾,知州大人严令大家送东西,咱们也就没送,今年是肯定省不得了。”换做是以前那位知州,别说金佛了,金山他都吞得下,至于这位,年轻气盛的,徐老爷也保不准这他喜不喜欢。
&esp;&esp;“爹啊,这是不是太贵重了。”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贿赂,若是人家一个兴起,直接给你个贿赂地方官员的罪名,那这就真玩大了。
&esp;&esp;“贵重么?”徐老爷捞起那金佛,掂量了一下对她说,“没过去送的沉啊。”
&esp;&esp;宝儿眼角一抽,爹啊,你这就是炫富么。
&esp;&esp;“我的意思是,贵重不要直接体现出来,爹您可以送一些贵重的笔墨,比如名画啊名字,这样也不会显得很唐突,那知州大人不就是个喜欢这些的人么。”宝儿是记得苏济林很喜欢笔墨的东西。
&esp;&esp;“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那知州?”徐夫人那边整理完了就直接过来,听她这么说直接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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