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商户要卖盐都是有等级的,但是这边天高皇帝远的,盘查都只是装装样子,都是一般黑的,谁查谁去呢,徐家明面上的账本,今年只进了这么多,私账里才是确切的进货和卖出,要么直接销毁了私账和那些私盐,宝儿也不觉得苏济林会好心到只要那些商贩把税收补上去就好了。
&esp;&esp;“烧要烧的干净,未免被查出一些端倪,不如彻底弄干净,我知道爹心疼那么多年攒下的人脉关系,可若是查出一丁半点的,到时候就算是知州大人宽宏大量,你以后还想要走仕途么。”
&esp;&esp;屋子里小两口开始讨论了起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徐家的大门此时已开,几个仆人在门口扫着雪,过了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三辆马车到了徐家的门口,宝儿这会还在和徐庚寅说着这事,小鱼就前来通报,说是徐家的大伯二伯到了。
&esp;&esp;“这么快,这才刚过早膳呢。”宝儿赶紧去换了一身衣服,将小香叫了进来给自己重新梳了下头,催促徐庚寅也换身衣服。
&esp;&esp;“每年都是这么早,他们是直接吃过了年夜饭就出来来这的。”徐庚寅去了屏风后换着衣服,宝儿换了耳环,挑了一些润手的涂在手背上,“昨晚还下着雪呢,这天他们一路过来就不怕夜路危险的。”
&esp;&esp;徐庚寅不以为然,“走了好几年了,就算是怕也熟了。”宝儿替他拉了拉领口,“我们也过去吧,等人来叫不太合适。”
&esp;&esp;到了厅堂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热闹的很了,宝儿一进去,就已经有人出声了,“哟,三妹,这就是你的媳妇吧,瞧这水灵的,和庚寅很是般配呢。”宝儿眼角微抽,这台词怎么这么像黄媒婆的调子,徐夫人指着那先出声的夫人说道,“这是你大伯母,这是你二伯母。”
&esp;&esp;厅堂里都是女眷,徐庚寅去了一旁的侧间,宝儿则坐在了徐夫人下方徐若琳的旁边,徐夫人都一一介绍过了,宝儿顺着一个一个喊了过来,起初那个说话的大伯母,宝儿还多看了两眼。
&esp;&esp;“三妹啊,这庚寅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我们家仲生的媳妇啊这回没来,就是比庚寅晚了些日子成亲的,都有四月的身子了,仲生怕她不舒服,就在家陪着她,俩夫妻过小年了。”大伯母柳氏捂着嘴呵呵地笑着,眼睛在宝儿肚子上扫了一圈,闪过一丝得意。
&esp;&esp;“大哥家的一直都多子多孙呢。”徐夫人笑着喝着茶,就算是还没成亲,仲生都不晓得已经当了多少回的爹了,只不过那些个孩子都没出生罢了,徐夫人不痛不痒地说着,柳氏也不在意,“是啊,三妹你这也得抓紧了,庚寅可是独子,要不大嫂这边送两个方子过来,我那几个媳妇吃了都有效果。”
&esp;&esp;宝儿淡定地坐在那,还真是凶残,一个孩子的事都能扯出这么多的恩怨来,不就是成亲大半年还没有孕么,这都成了奇耻大辱了,柳氏的眼神好像在说,啧啧,不会生的吧。
&esp;&esp;“不必了,我生庚寅也是和老爷成亲一年多才有的,大嫂的好意我心领了。”柳氏的话徐夫人太熟悉了,就在她嫁进徐家节
&esp;&esp;没等徐老爷开口,徐庚寅就直接拒绝了,大伯,这是娘子开的铺子,您还是别打这注意了。
&esp;&esp;“怎么这么对你大伯说话呢,大哥,这铺子也不是我们家的,是我们儿媳她自己弄的。”徐老爷呵斥了儿子一声,转头对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esp;&esp;徐万山对于徐老爷的铺子不能分一杯羹表示很心痒,人便是如此,贪心不足蛇吞象,老三家好了就觉得父亲当年偏心了,自己是老大,按理来说什么都应该是他的,但是徐太老爷公平。
&esp;&esp;“庚寅的媳妇嫁进来了就算是徐家的人了,怎么这铺子就不算徐家的。”徐万山是怎么知道这饭馆生意好的呢,还要从在这柳氏的几个下人亲属传话去的,心思没从在正道上,全用在怎么算计兄弟钱了。
&esp;&esp;“那也算是她的嫁妆,是她的嫁妆,咱们就动不得,我们徐家没有落魄到看上儿媳的嫁妆地步,大哥你说是不是?”徐庚寅再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东西,每次过来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简直就是比破庙里要饭的还不如了。
&esp;&esp;“三弟啊,你也知道,新任的知州大人什么性子,那是油盐都不进的,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这两年城里铺子生意都不好,还有几个都亏了去。”
&esp;&esp;“也是,我们这的铺子生意也不好。”若不是念着一些兄弟情义,徐老爷何必在这和他打着太极,徐庚寅听的不耐,眉头深锁。
&esp;&esp;“那这分红是不是该加一加了”徐万山是个典型的不学无术,儿子多,但是家业却越来越小,等到几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到时候这家一分就更小了,徐万山是个爱挥霍的,早前徐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徐万山就颇有徐家大爷挥金如土的势头。
&esp;&esp;“大哥,我正想和你说这事,今年庚寅也娶了媳妇,到时候孩子一生,家里开销一大,如今生意难做,从明年开始,这佣田的分成就不再给你们了,当初也是看着势头要分的,如今形势不济,大家也就各过各的,左右已经分了家。”徐老爷干脆也把话撂了清楚。
&esp;&esp;“那怎么成!”徐万山腾的站了起来,一时间没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这哪能是你做的了主的。”
&esp;&esp;“这哪里不是我能做主的,这地是爹分的,地契文书都是有的。”徐老爷脸色也很难看,大年初一说这个,他们比谁都好意思。
&esp;&esp;“爹才过世几年,你就现形了,一家的兄弟不帮衬着,如今是分成都不给了,三弟,你可真是不厚道。”
&esp;&esp;“大哥,不是做弟弟的不厚道,是你们太贪心了,每年来我家不过就是拿那点分红,一年到头我也不见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及时过,爹说帮衬,不是说让我们倒贴供着你们,你若是再如此,咱们直接上衙门,兄弟都没得做了。”徐老爷烙下了狠话,自己大哥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按照庚寅说的,知州大人这么查下去,那边的迟早也会出问题。
&esp;&esp;徐万山没料到他这么强硬,徐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徐老爷就曾经说过,帮衬是可以,不是说他们就要养着徐家了,早晚有一天,他会断了这关系,就当徐老爷子没有这儿子。
&esp;&esp;人说夫妻夫妻,难道柳氏做的那些事,做丈夫的会一点都没察觉么。
&esp;&esp;“好好好,三弟,如今你是真不把我们当兄弟了。”徐万山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连声说好,“爹当年就是偏心将这的地给了你,如今倒好,你得了便宜还这么有道理,当是爹去世了你才这么横的是吧。”
&esp;&esp;“大伯二伯,既然你们都觉得爹这边的地爷爷分的偏心,那将当年爷爷分的地契都拿了出来罢,当年分在这的地都给你们,你们再将同样的亩数给咱们罢,就当爷爷偏心给你们,如何”徐庚寅忽然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盒子扔在了桌子上,“多余的我们也不去算了,当年爷爷分了我们多少,大伯你们照全补上,这边的地就是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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