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一片真心地来想对他好,可你看看,人家根本不领情,雁儿,我们走。”
跟著是诚伯不断的劝说声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然後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发现人都走了,我忙探头出来,这次苏大哥没有阻拦我,他在椅子上坐下来,轻轻揉著太阳穴,还紧皱著眉,一脸的不高兴。
不喜欢这样的苏大哥,我忙伸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颊,苏大哥怕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绿,刚才你不会是在笑吧?还笑得一抖一抖的,会笑的蛇?告诉我,你还有什麽不会的?”
见苏大哥脸色平缓下来,我这才放下心,忙用脑袋在他脖颈上蹭了蹭,这是我常对苏大哥做的小动作,只要我觉得不好意思了,或者是想讨好他时,就会用脑袋蹭蹭他,逗他开心。
“少爷,有蛇?!”
一声颤抖的惊叫吓得我差点从苏大哥身上掉下来,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冲著苏大哥大喊,他满脸惊恐地看著我,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架势。
老爷爷,你可千万别倒啊,我会被骂的啦……
我害怕地立刻又拱进苏大哥怀里,只把脑袋探出来好奇地看著他。
苏大哥笑了起来。
“诚伯,没事的,小绿通人性,它是条很聪明的小蛇。”
我忙跟著用力点点头,以证实自己真的是一条很聪明很懂事的蛇。
诚伯连连摇头叹道:“少爷,蛇是异类,不管怎麽养,都不可能消除它的野性,而且这种小青蛇的毒性最烈,万一……”
感觉到我不高兴,苏大哥忙摸著我的王冠安抚住我。
“诚伯,与其跟一些毒如蛇蝎的人交往,我宁可选择跟蛇为友……诚伯,你这是做什麽?”
诚伯已扑通一声给苏大哥跪了下来。
“少爷,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见表老爷他们,可我被他们缠得实在是没办法……”
“诚伯,你这是在说什麽?我根本没有怪你的意思。”
苏大哥说著话连忙把诚伯扶起来,又道:“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帮忙收拾我父母的墓地,只怕那里早就杂草丛生了,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麽会怪你?”
“少爷,我这条老命是当年老爷给救回来的,我做那点儿事都是本分,怎麽能当起个谢字?少爷,你也别跟表老爷他们计较,那些人做了坏事,早晚会有老天去惩罚他们。”
“哼,我若真跟他们计较的话,你以为他们还能过得这麽轻松吗?本来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偏偏他们还来说什麽指腹为婚的话……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诚伯,你年纪大了,这里也没有什麽亲人,不如跟我一起回京城安享晚年吧?”
诚伯摇了摇头。
“故土难离,哪里都没有自己的故乡好啊,只要少爷每次来苏州城,能过来看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见诚伯执意不肯,苏大哥也没再勉强他,只将带来的银两布匹拿出来赠给诚伯,老人家推托了好久才勉强收下,临走时还盯著我又向苏大哥千叮万嘱了一番,就差说我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了。
14
送走了老态龙锺的诚伯,苏大哥敲著我的脑袋笑道:“别不高兴了,老人家是有些罗嗦,不过他都是好意。”
知道他是好意了,否则我早就上前咬他一口了。
可能是担心我生气,苏大哥忙取了点心来喂我,又坐在一旁开始讲叙往事。
“二表叔只是我家姨表三千里的表亲,他当年因债台高筑,来求助我父亲,父亲看他可怜,就替他还了欠债,又出钱资助他做些小本生意,後来他娶了妻,便跟我家结了指腹为婚的姻缘,谁知一场瘟疫下来,我父母双亡,表叔便借亲家之名,将我家的房产田地全部据为己有,然後便退了婚事,只给了我一点碎银把我赶了出来,我是在邻里几位叔伯的资助下,才得以去京城,成了一家药铺的小学童,药铺的老板就是我的师傅,他教我医术,视我为己出,歆风是他的外甥,所以我和歆风是从小就认识的了。”
苏大哥说得很缓慢,不知是在讲给我听,还是单纯在自言自语。
好像这段日子苏大哥自言自语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提前步入中年?
不过没想到苏大哥童年过得这麽不快乐,给人家当小学童,那一定很辛苦吧?
以前我跟苏大哥并没有太多接触,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整天就知道多嘴多舌,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没想到那潇洒无拘的背後还有段这麽不开心的往事。
可是……
拜托请不要在我享受美食时讲你那些悲惨遭遇好不好?你说在听了这麽凄惨的故事之後,我哪里还有食欲吃东西?
“咦,小绿,你今天好像吃得很少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大哥终於回过神来,他看到桌上几乎没动多少的点心,不由奇怪地问我。
是心不舒服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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