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撤暗留,留下的人,必定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精锐中的精锐,可主宰变局的名家高手。
她就是名家高手,黄自然把她列为最强劲的对手,不论是斗智或斗力,双方表现得旗鼓相当。
“傅姐,你该早些歇息了。”左首那位流露出妖气的美丽女郎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天已经黑了,显然紧急兜捕计划落空,不需我们这里的人快速赶往策应,今晚不会再有事,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天恐怕更为忙碌更为辛苦呢!这个黄太爷小匪实在难缠,比狐理还要狡猾.一有风吹草动就迭出奇招让咱们措手不及,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恶!”
“我们人多,必须有计划地行动。他不同,像孤魂野鬼,说动就动,心血来潮就任意为之,这种成了精的江湖高手,本来就不易对付。”她有承认失败的感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明白,陈老先生为何不见机撤离南京?只消留下一些人拖住他,就可以与王爷到外地逍遥了。”
“问题全出在江小丫头身上,王爷非要得到她不可。”美丽女郎苦笑:“金陵脂粉扬州美女,天下闻名自古已然。古人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上扬州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说穿了,扬州人脸都会气歪。王爷挟权势潜至金陵上扬州,就是受了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影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少女,而且到手又丢了,他肯甘心愿意割舍?所以逼着我们和黄太爷拼命,不抢回江小丫头绝不甘休,傅姐,认了吧!”
“倒霉的是我们呀!”太虚瑶姬沮丧地说:“三五个人对付不了他,咱们又不能公然大举出动,真烦人。天黑了许久,各组的人是否撤回了?”
“怎能知道呢?人都追散了,有些甚至可能追出城,撤回也不会来这里报到。歇息吧!今晚用不着我们这里的人出动的,白天也掌握不住他的去向,晚上更无希望。我到前面看看,值夜的人必须勤快警觉些。”美丽女郎喝掉杯中茶,置杯而起。
另一位中年女人也离座伸伸懒腰,姣好的面庞呈现疲态,可能奔波了一天,显得有点精神不济。
这中年女人地位不低,但懒得说话神色冷冷地。
打呵欠刚闭上嘴,这女人的神色突然一变。
“噤声!”中年女人警觉地低叫,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神色更为冷森,双目放射出冷厉的光芒。
太虚瑶姬反应也快,迅速吹熄了两座烛台的蜡烛,悄然而起,本能地挪动佩剑和百宝囊。
“内间。”美丽女郎低声说,伸手指指门帘低垂灯火明亮的内间。
内间是宿处,上房才有内外间。
现在,只有内间是明亮的,从门帘透出的光度有限,外间幽暗,处身暗处的人有利,可以偷袭,处身明处的人,不敢贸然往暗处冲。
以暗待明。入侵的人非冲出来不可。
久久,毫无动静。内间似乎没有人,无声无息。
三个女人像呆瓜,等侯来人掀帘冲出,也像三只饿猫,守候空的鼠穴准备扑上。
“听觉出了差错?”中年女人喃喃低语。
“疑神疑鬼?”美丽女郎也自问。
“的确有古怪的声息呀!”太虚瑶姬的语气其实并不稳定,信心不足。
“应该不可能有鼠窃光顾。”中年女人也信心不足。
“姓黄的绝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谁也不会重临已被放弃了的秘窟。”美丽女郎的话有肯定成份了。
“出房招呼我们的人。”太虚瑶姬提起黄自然便有点心虚。
“傅姐,你想让人笑话吗?”美丽女郎不以为然:“如果里面没有人,你我怎么解释?假如里面真是一个鼠窃,岂不更为难堪?我们三个人可以翻江倒海,却被一个鼠窃吓得向屑下求救,你笑得出来吗?”
“我去看看。”太虚瑶姬把心一横,要豁出去了。
客房是她的,她非进去看不可。
“我来。”中年女人拦住了她,双手分别伸向两人,掌心有一颗小丹丸:“解药。”
太虚瑶姬毕竟是主事,发现警兆,她自己大可不必亲自察看,所属的爪牙必须奋勇打头阵,不需她下令派遣,这是地位高者的特权。
中年女人的双手开始挥舞,隐约难辨实体的淡青色畅末,化为阵阵轻雾,片刻便充满全室,当然也从门帘的缝隙中,向内间飘入。
又片刻,毫无动静。
“我们真的心虚疑神经鬼。”中年女人呼出一口长气,有点沮丧:“姓黄的声威,把我们镇住了。”
“他能一举歼灭玄武门,谁也没有面对他的信心。”美丽女郎的口吻更泄气:“除了倚靠人多,我们毫无所恃,陈老先生认为对付得了他,天知道会付出多少代价?就事论事,这狗东西还真非得除去不可,不然所有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混的了。”
“点烛吧!不必自怨自艾了。”中年女人一面说,一面徐徐向内间举步。
太虚瑶姬用火折子,点燃了两座烛台的四枝大烛,外间重放光明。
中年女人大过自恃,以为所散放的轻雾十分可靠,里面如果有人,早该发疯般冲出来送死了,因此掀帘时,虽怀有戒心,却不怎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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