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好激动,好慰藉,从老师的话里我感受到了父兄般的欣赏,温暖和爱,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一直生活在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父兄之爱是我生活中严重的缺失。
记得小时候,妈妈骑着女式单车送我上学,坐在后座的我是多么羡慕坐在前面横杠上的同学啊!他们的父亲用有力的臂膀护卫着他们,而我坐在母亲身后,没有保护没有安全感,只能死死地抓住裹着母亲瘦弱身体的衣服……
好一阵我才平静下来,带着感恩的心理,把感激揉进每一个字里。那天,老师送了两本书给我,并郑重地签了名,盖了章。我接过书,禁不住轻轻地抚摸。老师也禁不住握住我的手,热切的眼光盯着我。那一瞬间,我被一种陌生的强大电流打晕了。我没有抽回我的手,老师抱扶着我,一定是我站不稳。老师扶着我送我到了门口……
……像是做了一个梦,我在学校的英语林里独自呆了好久。害怕,自责,头脑里一片混乱。我受惊了,再上文学课时,我便坐在后面自己的座位,再也不和同学调动座位,坐到前面去。月光女孩成了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不久,我惊异地发现另外两个女生容光焕发,总是崇拜地看着老师,眼中闪着迷恋、快乐、幸福的光芒,不知怎的,我的心里嫉妒忽地疯长,眼里一层层暗淡。
那天又是星期天,我一个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忽然一人挡在了前面。抬头一看,是老师!老师微笑着说,你好像不愉快,到郊外去散散步,让阳光驱散你的阴霾,好吗?我又惊又喜,因为这正是我在前一刻所希望的。
正是地菜花黄,流金遍野,阳光格外温暖和煦。老师走在田野上,生气勃勃,很有诗意。我幽闭的心如绽放的花苞。不知什么时候,老师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那天,我们谈文学谈人生,谈情趣爱好。回校时,我竟然很是依依。可是,老师突然要离开学校,说是去政府部门任职,而且是说走就走。走之前,老师约我见了一面,是夜晚,在郊外的林荫下。
对老师的离去,我不知有多么伤感,一路跑去。老师穿一件浅色的风衣立在一株粗壮的梧桐下,见我跑来,他优雅地张开了手臂,张开浅色的长风衣。我情不自禁地心甘情愿地,像小鸟般投入了老师的怀抱。
老师的手臂将我卷起来,微笑着望着我。此时,我绝望而又幸福地发现,老师是我的情结!我喜欢他的欣赏,我接受他的教诲,甚至渴望他的主宰。我踮起脚尖扬起脸,张着红润的唇闭着扑闪的双眸,双臂勾着老师的脖子,焦急异常,焦急一吻的滋润。
不想老师此时却松开手,并试图推开我。这一松一推并没有让我恢复理性,感觉羞怯,反而更令我不顾一切。我叫道,不――!我的情状表明,即便那一吻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毅然决然。于是,老师的吻就如无所顾忌,如狂风骤雨。
………【003 那场刻骨的风花雪月(3)】………
金老师走了,但留香唇齿,常令我陶醉。我盼望着与老师之间会发生什么,因为似乎不能这样就完了呀。可是,又会有什么结果呢?没有任何承诺,只有一句:我会想我的。多么暧昧,像省略号,点点滴滴是山远水长的、想得心痛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抑或是飘渺的、捉摸不定的、似是而非的……
老师去后很久才有一封信来,说现在在另外一个小城市,才安顿好,工作节奏快,很紧张。简短的文字,像是对紧张的注解。信中虽然对我说了些鼓励的话语,叮嘱我好好生活,毕业的时候找份好工作,也因为遥远而显得飘渺。
老师的信没有留地址,这让我很伤心很伤心。老师这是有意割断我们的联系,冷却我的热望。而这更似抽刀断水,美好的时光记忆如昨天,幸福和绝望在心中作痛。
然而,一次路遇同抄书稿的女生,她们告诉我,老师曾在几分醉意的情况下透露了他为什么要找她们抄书的原因:一是他喜欢皮肤白皙的姑娘,一是为了试一试自己的魅力。他分别为她们取名为“阳光女孩”,“月光女孩”,“星光女孩”,结果很令他满意,阳光、月光、星光都投入了他的怀抱,他是具有超级魅力的情圣……我听得浑身发冷,眉尖频跳,不知怎么回寝室的。
倒在床上,身子如一堆瓦砾,散乱支离破,虚弱不堪。初恋的感情被欺骗,我当时痛苦了好一阵子。但这个痛室友们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那时,我守寡了十年的母亲突然要再婚,我一下子难以接受继父。继父那边有两个骄横的子女,母亲要维持新家便变成了人家的母亲。爱情成伤害,亲情变稀薄,我更加向忧郁里钻。为了寻找慰藉,我捧起了早已抛弃的言情小说,却有一份甘之如饴的感觉。后来,我遇上了他,竟是如此无可救药地又坠入了情网。
一天夜半,212寝室的成员被嘈杂的声音惊醒,开始的感觉以为是要地震了,掀开被子就要往下跳。突然,走廊里传来管理员的叫声,叫她们马上穿好衣服,把门打开,学生科领导查铺来了。原来是学校搞突击检查!
大家极不情愿地套了件上衣,坐在铺上嘟哝着发牢骚。室友龙梅牢骚最盛,说抄检大观园啊,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别的大学都允许学生到外面租房子住,哪像我们学校,管得像个监狱!
室友杨佳说,龙梅,我可别当晴雯,没好果子吃。
龙梅冲她没好气,说那我当花袭人好了!
她们说话的当儿,室友舒叶穿好衣服下床开了灯。去开门时,她发现门没上插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我的床。我的棉纱帐是放下的,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床前的椅子上没有衣服,铺下也没有鞋。联想到前天我一夜未归,舒叶心里咚咚乱跳。含紫呢?她说。含紫那夜未归只有她一个人察觉。
杨佳也穿好了衣服,叫了一声含紫,快起来快起来,怎么睡得这么死啊!见还没有动静,她便去掀蚊帐。大家的眼睛也都望向我那里。
啊――她们大吃一惊,因为我根本就不在蚊帐里!
………【004 那场刻骨的风花雪月(4)】………
杨佳撩起蚊帐的手还没放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进来的有好几个人,杨佳全认得,有校学生科科长、学生科副科长、校团委书记、系分管学生工作的副书记,还有系辅导员。
一进来,他们就从女生们的神色中感觉到这个寝室有问题,几双训练有素的眼睛扫向每个铺位。
学生科科长指着两个空铺位问杨佳,她们是哪两个,为什么不在寝室?两个空铺,一个是含紫的,一个是贾娃的。辅导员急忙解释,说贾娃跟系里请了假,她在电视台做一个片子,系里领导都知道。
那么这个呢?学生科科长板着脸问,显然觉得系里管理太松。一个寝室竟然有两个人夜不归宿?辅导员赶紧声明,说党含紫不是他们经济系的,而是教育系的学生,不过他还是盘问了杨佳,那个党含紫到哪里去了。
杨佳正不知怎么回答,龙梅插嘴说,昨天党含紫说去城里看她的姑姑,也许太晚,她姑姑又留她。教育系的辅导员这会走了进来,听龙梅如此说,便皱了下眉头,说我怎么从没听说她有什么姑姑,而且在这个城市?教育系辅导员这么说,查铺的领导询问的目光马上变成尖锐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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