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全仰仗陛下和太傅筹谋,才能如此圆满解决。”尧峥走在沈木溪身侧真心感叹。
“圆满吗?”沈木溪抬头望着月色,淡淡一笑,“死了这么多人,也能算圆满的话,那真是朝廷无能了。”
尧峥也知道今日北市的大火,郁昭苏被送来的时候,那被酷刑拷打过的样子,也在侧面证明今日大火必然十分惨烈。
“谁也没有料到郁昭苏会下这样的狠手,太傅不要太过自责。”
沈木溪没有回话,眼神有些空洞。
现在拿到了葛茂才的证词,有了账本,还有郁昭苏亲口招供放火,暗巷买卖人口一案证据确凿,郁昭苏必死无疑,因着葛茂才,就算没有火烧贡院的证据,也能治葛泓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这本是对他们极其有利的局面,但沈木溪却真的开心不起来。
尧峥看沈木溪落寞的眼神,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犹豫着要不将林竹叫来,与太傅谈谈心,就看到郁时桉风尘仆仆地快步走近。
“陛下!?”尧峥又惊又慌,“臣尧峥,参见陛下。”
郁时桉对尧峥微微点头,“尧大人近日辛苦了,不必多礼。”他询问了尧峥一些情况,将后续事情交代一二后,就迫不及待走到沈木溪身前。
从他进门,沈木溪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沈木溪也搞不懂自己在干嘛,只是觉得看着郁时桉,心里那种无法疏解的烦闷,会好很多。
郁时桉被他直勾勾盯了半晌,饶是自认脸皮不薄,也有点受不住。他弯腰在沈木溪脸侧,低声抱怨,“老师别看了,再看我就熟了。”
沈木溪侧目瞥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直白的傻话懒得回应。
但被郁时桉这样一闹,沈木溪刚才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总算是消逝不少,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不少。
郁时桉见他眼神不似刚才那般空洞,也放下心来,与尧峥闲话两句,就带着沈木溪离开了大理寺。
春暮知道两位主子累了一日,早就派人准备好了马车,来大理寺门口接两人。
郁时桉赞美地看了春暮一眼,心里感叹“终于是机灵了一点。”
马车里,沈木溪疲惫地揉着额角,还不忘问郁时桉北市那边处理得如何。
郁时桉看他如此劳累,却还不肯放心的样子,既是自豪又是无奈,只能将那边的事简要说了说。
沈木溪听到他设计陈鹤轩,哄着朝臣掏钱,不由笑出声。
“堂堂天子,竟然使计骗百官的钱。陛下,你还真是豁得出去。”
郁时桉看他展颜,再接再厉摆出一副委屈样,趁机将头靠到沈木溪肩上,哭诉道,“我有什么办法,说得好听,是天子,其实我就是个穷光蛋,国库的钱早被那些人刮得所剩无几,宫中内库灰都几层厚了,只能管那些有钱人要了呗。”
沈木溪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郁时桉的额头,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退开,无情说道,“原来陛下如此穷啊,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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