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叮万嘱眉荫照顾好府里的一切,又跟碧蓉姐姐交待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跟着五哥上路。
西行的路途十分的艰苦,五哥五嫂来的时侯只骑了两匹快马外带了几个随从,如今我急着赶路,留京办事的随从还来不及一同回去,而我虽骑不惯马但为了加快速度也只好和五哥他们一起骑马往西。
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我在路上受尽了苦头,我根本适应不了这样快速的前进,尽管心里着急地快要爆发,可身体持续的疲劳让我连走路的精神都提不起,更不要说快马加鞭的赶路了。无奈之下,五哥只好买了辆马车让五嫂陪着我,自己和随身侍从在两侧保护。出发后承重的担忧也减了我的胃口,心里想着胤祯都吃不下东西,加上路途上的吃食粗糙得很,我只能一边尽量塞一点入口保持些许体力,一边催促着五哥尽快赶路。
我每日在车上苦苦数着日子,只期盼着能够尽快见到胤祯。
终于,在四十七天的艰苦路程后,我们赶到了甘肃境内,由于天色已晚又下着雨实在不能再赶路,我们只好停在了成县内。成县已经属于五哥的管辖范围,把我们安顿了之后,五哥又马不停蹄地去打探胤祯大军的消息。
我和五嫂回到了他们平日居住的守城将领的府衙,刚进门就有副将进来求见五哥报告军情。
五嫂放下手里的东西向他说道:“傅将军不在,若不是急报,你就先在此守候,傅将军入夜时分会回来,等他回来你再禀告。”说完,五嫂走到我身边准备带我入内。
“等等!”身后的副将忽然大喊一声,我和五嫂纳闷地相视,我因不方便表露身边始终背对着他,五嫂则转过身去。
“夫人,请问这位夫人是…… ……”这副将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就是辨不出到底是何人。“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来投靠我的,你在这里等着就是,我安顿好她就出来。”
我怕徒生事端急忙低了头往里走,只听得后头极其不肯定的一声试探:“玲珑姑娘?”正在这一瞬间,我终于想起这个声音来自何人,正是我在宇琼楼里结识的书生:卓方。
既然被他认出,我也不好再隐瞒,更何况早在江南的时侯胤祯已经清楚地向他宣告了我的身份。
“卓公子,好久不见。”我回过身向他致意,复而又给一头雾水的五嫂做了解释,“这是我在江南的旧识,十四爷也认得的。多年不见原来卓公子来了成县,还做了五哥的副手。”
我坦荡荡地看着他,他却显得有一丝紧张,双手不住地搓着,脸色也极不自然。一时间屋里没了声响,气氛很是尴尬。
“夫人,末将还有要事要办,至于军情,末将会等将军回来再派人来报。请恕末将告退。”五嫂应承了一声,卓方便转身离去,临走急匆匆地看了我一眼,一时不留心还撞倒了一旁的摆设。我没有心思再管他,一心一意等着五哥带消息回来。
天快亮的时侯五哥终于赶回,他打探到如今胤祯也在甘肃,就在离成县四百里的渭源县驻扎,我想着这么远的从北京过来终于不久日就能见到胤祯,心里的不安稍稍放下,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五哥就去了城门检阅,吩咐我们做好准备下午就出发去渭源。依照五哥的估计,以我们的脚程不出五天我们就能到达渭源。就在我们整理行装之时,卓方却又一次出现了。
“卓副将,军情已达,今日又为何事?”五嫂似乎有些不满卓方的失职,冷着声问道。
“回夫人,末将今日并非为了军情而来,而是有些私务想找十四福晋,恳请夫人通融。”他说得恳切有礼,加之五嫂对我的过去不甚了解也不便再拒绝,只能答道:“那你尽快。”
卓方感激地向五嫂行了礼,却不急于跟我说话,而是对着五嫂说道:“末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末将想请福晋借一步详谈。”
“不行!”他的提议被五嫂一口否决,“她绝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被五嫂这么一喊,卓方似乎有些愣住了,可仍然坚持要我跟他走。我念及昔日在宇琼楼他也对我诸多照顾,便对五嫂说:“嫂子放心,既是旧识便不会有事,我同卓公子说上几句就回来。”
守城将领的府衙看似普通,里面倒也挺大,除了五哥五嫂住的地方,其他的将士们也有各自休息的地方,加上议事、置放兵器的房间,绕了几圈我已分不清方向。卓方身为副将,对这里的一切熟悉的很,他头也不回地走在我前面,偶尔放慢脚步照顾体力不济的我。
我跟着他绕过了好几个院落才来到一间空置的房间,门口稀稀落落地堆放着一些用旧了的刀枪,看来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
“玲珑姑娘,进来吧。”他打开我迎我进去,跨过挡着路的枯枝走进屋。
“这是什么地方?”
“我房间的后院。平日里府衙里事务繁忙,将军和我们都是直接住在这里,这间屋子本来是我放些旧书的,后来一次大火之后就弃之不用了。这里环境清净,方便我们说话。”他给我搬来唯一的一只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则靠着墙面对着我站着。
“公子特地避开了五嫂是有什么要紧事么?”要不是想到当初他对我的照顾,此时此刻我真的没有心情来叙旧。
“你变了,不再是昔日我认识的玲珑了。”
“是吗?如今我嫁了人又有了孩子自然同从前不一样,何况那个时侯我一无所有,现在都想起来了当然不会再是以前那个样子。”
“想起来?你恢复记忆了?”
“是,卓公子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若公子没有紧要事,那么我还有事要做,请恕我告辞。”
“玲珑!”他看我起身急忙过来按住我,我为他的无礼行为感到生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他却牢牢地按住我不肯放。“你爱上他了吗?你真是爱上他了吗?”
“我从前就爱他,即使后来失去记忆我依然爱上了他,如今我已嫁予他,你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卓公子,请你自重!”我趁他不备踢了他一脚,连忙起身冲出屋去,不想还未到门口就被他一把拉住。“玲珑!我当年说的话句句真心,我对你的心直至今日依旧不变。你跟我走吧!我们回西藏,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信我!”
“你胡说些什么!我堂堂大清朝十四阿哥的福晋,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走!你快放开我!”
“十四福晋又怎样?你不过是他的侧福晋,你跟我回去就是王妃!是准噶尔最尊贵的正王妃!”他已经急得语无伦次,我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问题。
“准噶尔?”我不禁向后一退,“你究竟是什么人?”
“玲珑,我不怕告诉你,我是僧格的亲生儿子,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亲弟!我因为母亲身份低微才不被承认身份,但大汗答应我,只要我助他打赢了这场仗,他就会正我的身份!到时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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