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的下面从来都是人山人海,在这座灯光下反射着紫色霞光的大厦周围,即便是开一家小店都能挣得盆满钵满。
但即便是一家小店,想要开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在甄选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一个流动小贩放在一个外面的聚集地都是一个富翁。
这个时代早就没有“旅客”这一概念了,甄选城的入城门票自然是一大限制,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为了一瞻贸易联盟的大人物们便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到处是感染者的原野来到甄选城。
但没有了游客,甄选城内蜂拥而至的记者和其他各怀鬼胎的人的数量也足够把这座大厦围个水泄不通。
不过那要从一年前朗格兰在会场上喝醉了酒,在出门时把头顶上的帽子掉了说起。
后来那顶帽子在拍卖会上出现时,就连凑巧去看热闹的朗格兰本人都惊呆了。
拍卖手册上写的明明白白,这顶帽子就是红杉主赠予现场的一位幸运观众的礼物,就连帽子上的那个破洞也被描述成了红杉主对于这个世界的蔑视的象征。
“……我抽烟一不小心烫的洞竟然这么高大上。”朗格兰趴在现场的一角笑得身下的桌子都在颤抖。
更离谱的是那顶帽子竟然卖出了353万金条的天价,最后经过多位大商人和家之手,最后成为了贸易联盟摆在中央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之一。
所以当我们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我都要窒息了。
身为一位多次死里逃生的幸存者,我经常在打完仗后在张言河关心我时大有气势地说一句“放心,身上的血不是我自己的”。
所以这次张言河莫名其妙地问了我一句:“你满身的大汗是自己的吗?”弄的我奇尬无比。
“多亏这次出来带了便服呢。”街道上,我们零零散散的走着,看到哪个街边小吃令我们感兴趣,就过去买上一点。
如果不是带了便服,我们几个随便一个人穿着参加会议的衣服出来都会被记者们围个水泄不通。
“尤其是你这个新军团长,很快寒露就要学会适应自己的各种绯闻了,哈哈哈。”克里斯挽着我的脖子调侃道。
张言河平时就没什么常服,于是干脆就穿着那身来时的飞行员制服,黑色的夹克外套让他更显出一种出类拔萃的气质。
而我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牛仔服,脚下的尖头皮靴在地上点来点去,头上的牛仔帽也随风微微拽起我的下巴。
这座城真的好大,大到看不到边际,大到一栋楼遮蔽了我的视线,而我站在它头顶上眺望时会发现在它后面还有一栋更高的楼继续遮挡我的视野。
瑞秋蹦蹦跳跳地拉着我跑在前面,在我看来这两年来她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的活泼开朗。
也许我们都在这段时间经历了各种各样的艰难,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友相见,报喜不报忧。
当然开了一晚上会,晚餐都没吃,从第一个人的肚子发出不满的声音开始,到几个人都饿了,我们立刻就盯上了离我们最近的一家餐饮店。
我们步入了一家餐饮店,在侍者将厚厚的一本板砖一样的菜单放到我们面前时,我没有听见一丝声音从桌上传来。
因为这家店的店主在那打磨抛光后的高档餐桌上又平铺了一层绣花镂空桌布,而为了防止食物的汤汁将桌布染脏,他又铺了一层透明塑胶桌布,为了防止被烫坏又在每个座位前面铺了一张纸。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层层的桌布的厚度简直比我的手指都厚。“今天为了庆祝寒露任职军团长,我请了!”瑞秋掏出自己的肩章在收银台上一放。在收银员确定这枚白金肩章是真的后,他立刻对瑞秋一顿点头哈腰,口中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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