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我意识到这点防御几乎是用纸挡刀,重机枪的子弹穿过帐篷与桌子时只不过会减少一些速度,根本不会停止。
好在张言河是躺在地上的,而亚叶则是半蹲在地上的,芝加哥钢琴的枪管转动范围有限,是打不到特别矮的不到一米高的东西的。
“更何况,我怎么会让你为所欲为!”我掀开帐篷的一角,在防水布中匍匐前进,小心翼翼地从塌掉的帐篷底下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借助这条缝隙探视野与开枪。
很快,我通过火线出现的位置定位到了那架芝加哥钢琴,“嘭!”我猛地开了一枪,子弹在暴风雪的影响下划着弧线飞了过去,但没有任何回应,估计是打偏了。
既然有风阻,那第一枪就当作调试了,我根据上一枪打偏的轨迹调整第二枪的方向,然后使劲扣下扳机。
一枚子弹飞出,突然,无数密集的火线从我头顶扫过,那是敌人发现了我的位置进行的集中火力压制。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击金声,我那枚子弹应该是击中了芝加哥钢琴前面的防弹钢板。
而我想的也差不多,此时的帝营内部仅剩了三个帝国士兵,而他们正是架着芝加哥钢琴扫射的人。
“还有人吗?”我喊道,反正我趴着的这个角度,敌人听见了也扫射不到我。
而与我一样的情况,其中一位帝国兵也在高声喊,“还有人活着吗?”。
一方是想要聚集力量将对方彻底打垮,另一方是想要聚集力量进行突围,双方都喊的声嘶力竭,但无论是帝国方还是雪原方的回应都寥寥无几。
那一瞬间他们明白了,进攻他们营地的雪原士兵就剩下了我一个,而我也明白了营地里还活着的敌人也就只有了那三个。
于是渐渐地,我们不再喊叫,而是尽全力瞄准对方射击,芝加哥钢琴还在转着圈扫射,但只有几枚稀稀疏疏的子弹飞到了我的旁边,估计是一个人控重机枪,另外两个举着步枪向最后听见我声音的地方开枪射击。
而我一边在帐篷底下慢慢挪着,一边往那边用左轮射击,不知不觉间,我仿佛看见了漫天飞雪中的那架巨大重机枪的轮廓。
不是我的错觉,是暴风雪真的减小了,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打了近两个小时了,此时的天边估计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随着太阳的出现,估计暴风雪也将减弱。
“看见了就好办了!”我的双瞳死死盯住了炮台两边的钢板,不就是钢板吗?我完全可以给它粉碎掉!
我的右手急匆匆地把永冻霜星掏了出来,由于我在帐篷步底下,现在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局势相当有利!
伴随着我扣下扳机,永冻霜星本来就没多少枪声,我只看见一道冰蓝色火线直直地击中了钢板正中,然后炸开了一片冰雾。
我知道时候到了,“就是现在!”我左手的典藏左轮同时瞄准开枪,剩下的四发子弹全部被打出,一发击碎了在极地温度下比玻璃都脆的防弹钢板,剩下三发分别将那三位帝国士兵一一击穿。
看着其中一个抖了抖,从座位上滑了下来,第二个也趴在了枪管上,最后一个竟然将半张脸都被血染红的脸对准了我,然后将手中的塔沃尔对准了我。
我迅速抬起左手的左轮,但随着击锤咔嚓一声,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想极速翻滚身上又有帐篷,只好将永冻霜星又举了起来。
双方的枪口都对准了对方,然后同时开了枪,我赌赢了,他会向我的头开枪,然后猛地一偏头,耳朵被打掉一小片,但我的冰冻子弹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将他永远冻结在了那架芝加哥钢琴上。
我找了把步枪,用力支撑起身体,然后尽全力朝天上一发发地开枪。
那是我们计划中的鸣枪信号,一旦我们负责进攻的部队还有幸存者打出这个信号,外沿的部队便会冲进来收拾战场,救治伤员。
我竭尽全力打完了信号,然后静静地坐在巨大的芝加哥钢琴前等待接收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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