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须:“阿母慈意,用之……聊胜于无……”
陈硕双眼闭紧,手脚绷起。刘则坐回自己的位子,边看边吃点心,得空还给大表哥帮两句腔。
陈须正好心好气劝弟弟吃补药,一个阉侍进来禀报:周坚到访。
“周坚?”陈须一愣:周亚夫的弟弟来我们家做什么?
陈氏兄弟和周坚有过两面之缘,还曾经到周坚的庄园去做过客,但那只是例外的权宜举措。事后,长史代表馆陶长公主向周弟弟赠送了厚厚的谢仪,感谢他在郊外招待两个小主人的好意。但这种做法同时也是一种婉转的拒绝,表明长公主不希望儿子们与周氏家族中人有进一步的交往。
‘周坚这人很识趣,明白母亲的意思后就没再来过。今天怎么不请而至?’对此,陈须很是纳闷,但出于习惯还是向阉侍吩咐道:“嗯……婉拒之。”
宦官行礼领命,正欲退出。不想陈二公子突然于此时回过身来,高声说道:“且慢。引周君入东花厅……”
“阿硕?!”陈须十分惊讶。
陈硕从榻上一骨碌起来,拉了大哥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大兄,见之……何妨?”
陈须都没来得及话出口,就被健壮的二弟拖走了。
望望前面两个表哥的背影,再看看茫然失措的捧药侍女,城阳王子猛嚼几口手里的大鸡腿,擦擦手追了上去:“从兄……”
。
周坚是个美男子;面如傅粉,身材修长。
面对如此俊美的人物,‘说拒绝’是非常非常难的。特别当周坚拿出他这次带来的见面礼时。
“周君!”陈长公子盯着鸟笼中的羽彩,惊异不已。
精致的鸟笼中,长尾翠鸟站在半悬的月牙撑上。翠蓝色的羽毛上点点金黄;翅膀抖动处,清艳瑰丽,炫目非凡。
三个表兄弟中数城阳王子最小,更是眼睛都直了:“成双?成双也!”笼子里的翠鸟不是一只,而是一对儿!那么珍稀难抓的翠鸟啊!
“啾,啾啾!”婉转清越的鸟鸣,在长公主邸的厅堂内响起。
陈硕先是目不转睛盯笼内,似乎想辨别真伪。许久,陈少君回眸,专注地看向周坚:“天寒地冻,草木凋敝,此物王孙兄何处觅得?”
说到这里,陈须和刘则也望过来:不提真忽略了。现在是冬季,候鸟都飞走避冬了,哪儿来的翠鸟?还是两只。
周坚安然对答:“渭水之畔……中夏之时。”
“中夏?”这边三个互换一下眼色,又一齐看向周坚:夏季捕到的小鸟,干嘛现在才送来?!
周坚读懂了对方的意思,闲闲道:“驯养,糜费时日……”
‘驯……驯鸟?!’陈硕星眸一眯,有点自恼:真是,怎么把这岔给忘了?要是鸟儿送进宫没几日就玩完,惹妹妹伤心难过,岂非自找麻烦?
野生鸟雀,捉容易,养活难。很多鸟儿会绝食,甚至用头撞笼子撞到死。要想养好,最好的方法是找雏鸟自幼驯养——而夏季,正是飞鸟孵蛋的季节。
到此,陈须也明白了其中关节。陈大公子面露好奇,细问:“王孙,几取几活?”并不是所有小鸟都能驯养成功的,这方法的死亡率也很高。
周坚轻松地一笑,回答道:“二九之数,二者成。”
“呵!”城阳王子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大了点。
陈硕则是一挑眉,拉长兄一块儿起身,整衣冠展袍袖行礼如仪:“周君……美意,吾兄弟当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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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周坚,字王孙。
19…10 周勃家族 。。。
“周……坚呀……”长信宫的东南阁里,馆陶长公主呷了一口蜜水,若有所思。
长公主下首,两个儿子依次而坐。陈须看看母亲,很认真地发问:“阿母,周坚此人可结交否?”
刘嫖皇姐没立刻回答。将手中的玉杯放下,长公主转头看向宫室另一侧:隔着两道珠帘,窦绾和阿娇的身影隐约可见。
两个表姐妹绕着落地大鸟笼又笑又挑,不亦乐乎。女孩子们清脆的笑声与鸟儿欢畅的鸣叫交织在一处,令闻者无不喜从心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长公主母亲,自然也笑了。
“周坚呀,”长公主含笑回头,向儿子们娓娓道来:“周坚者,绛武侯少子;嫡出,与今周太尉非同产。其母,武侯继室。”
“武侯殁,坚母归,坚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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