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怎么了?”郝光光诧异。
“她……没什么,祖父祖母提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方才我已劝通了二老,以后他们不会再提了。”
郝光光大大地松了口气,欢快地笑道:“相爷和老夫人实在是太抬举光光了,我贫民出身又什么都不会,如何配得上样样出色的义兄?能作你义妹就已经很荣幸了。”
魏哲望着一脸轻松的郝光光,手中拿着茶杯,喝进嘴里的茶明明香淳可口,却不知为何感觉不太是滋味,放下茶杯似是不经意间随口问道:“不与我凑成对原来令你这般高兴,莫非是我做人太失败?”
“你我是义兄妹,彼此只有兄妹感情,如何作夫妻?再说以我这副德行,真要嫁过来,义兄岂不是亏大了?到时怕是想哭都没地哭去。”郝光光没心没肺地笑着打趣。
魏哲定定看着郝光光,抿了下唇,正色道:“我不觉得亏,更不会去哭。”
“呃。”郝光光愣住了,视线与魏哲的对上,笑容突然间有些把持不住,慌忙垂下头道,“义兄真会说笑。”
魏哲见状几不可闻地一声轻叹,手指把玩着茶杯顿了下后道:“与你说笑的。”
郝光光略微紧张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抬起头笑嗔:“义兄平时看着一本正经,原来也会捉弄人。”
笑了笑,魏哲望向郝光光道:“这下困扰着你的事已解决,如此还要走吗?”
“义兄。”郝光光略微为难地看着魏哲,话在嘴里打了个圈最后依然坚持道,“光光已经想好,还是觉得离开为好。”
魏哲眉头微微一皱,道:“我是不会勉强你,不过老夫人喜欢你,这事你还是与她老人家说说吧。”
“嗯,晚饭后就与老夫人提这事,是光光不识抬举,给义兄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见外话,当兄长的不是就应该这般纵容妹子吗?”魏哲轻笑,站起身道,“我先回房。”
晚上用过饭后,郝光光去了上房寻老夫人说话,将要离开的事稍稍一提便被阻止了。
老夫人有些激动,拉着郝光光的手不放,脸上哪里还有平时面对相府中人的威严,就差没当场抹几把心酸泪了。
郝光光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安慰老夫人道:“老夫人,光光可以先在义兄的别院里住着,白天可以过来看望老夫人。”
“你为何不愿在相府里住?难道是听说了莹儿做的错事气不过?”老夫人面带焦急地望着郝光光。
“四小姐?”郝光光疑惑了,先前魏哲也提了这事,此时老夫人又说,莫非魏莹没耐性到今天就“丢东西”了?为何没人来唤她去“审问”?
老夫人没去研究郝光光讶异的表情,叹了口气道:“那孩子不懂事,做出的事未免不太光彩,你别与她一般见识吧。”
看来四小姐已经出手了,只是不知怎么的阴招没耍成功,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昨夜叶韬说的话,难道是他帮她解决的?
郝光光猜到是怎么回事,暗骂了一声魏莹后回握住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放心,光光没放在心上,魏家上下都待光光不薄,岂会因这一点点小事就不满?”
“真是个乖孩子,可惜不能成为我们魏家的媳妇儿。”想到这件事老夫人就叹气,将郝光光永远留在魏家就近照顾的希望落空了。
“成不成媳妇儿不重要,老夫人若是想光光了,派人稍个口信儿,光光立刻就过来。”离开相府的话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老夫人。
“你一个姑娘家出去住我不放心。”老夫人皱着眉不松口。
“不怕的,义兄别院很安全,老夫人要信得过自己孙子不是?”郝光光好言相劝,这里她是真不想再住下去了,每天要给各个戴着面具不停套她话的夫人们请安是件苦差事,何况今日魏莹“丢东西”了,谁知道明日会出什么糟心事?她不去惹人不代表没有人来惹她。
“真的要走?你若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勉强,只是你要保证好好地在哲儿别院住着,莫要自己偷偷走了知道吗?”老夫人严肃地说道。
“老夫人……”郝光光不自在起来,她的打算就是先离开相府,到时找机会离开京城,总不能一辈子住在魏哲别院,亲妹妹都不好在哥哥家住一辈子,何况只是义妹或表妹了。
“听话,老婆子难得见到你,若是你突然走了可如何是好。”老夫人眼圈红了,拿起帕子擦拭眼角。
“老夫人放心,光光走之前定会来相府辞行的。”郝光光心里也不好受,不能与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一起住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好了,明日让哲儿送你走吧。”老夫人终于松了口,就算已经肯定郝光光是她的外孙女,但在没有认亲的情况下魏家没有资格强留她。
“光光知道。”郝光光擦了下泛潮的眼角点头。
入夜,郝光光洗漱完毕后叫住了要去耳房睡的丫环,要她留下睡。
“光光姑娘,奴婢不能睡主子床的。”小丫环闻言直摇头。
“昨晚做了噩梦吓得没睡好,今晚若不寻个人陪着会不敢睡觉。”郝光光编了个理由道。
“奴婢……”
“别主子奴才什么的了,我又非真正的千金小姐,讲究那么多做什么?快过来睡。”
郝光光往床内侧移了移,将外面那一半床位空出来,唤个丫环过来好防狼,这下叶韬应该不敢进来对她怎么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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