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但夜色太暗了,天空里只有星光。
两个黑影没有停留,甚至没有辨别方向,他们朝龙绣的这个方向而来,速度并不快,却无法掩藏的透出股极度的从内到外的惫倦。
龙绣还是没有动,静静地看着这两夜色里依然显得模糊的影子。
连日来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追缉令,无论走到哪里耳轮里都充肆着持枪抢劫犯的传闻,甚至在社会上两个劫匪已被以讹传讹为手眼通天无所不能的传奇人物了。
由于光线的原因,龙绣并不能完全确定。何况两个黑影的出现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一次偶然相遇。
一高一矮两个大汉,豁然见到岩壁下那个身材修长到挺拔的龙绣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失措,此时两方距离不及十米,视觉依然有些模糊。可龙绣还是看出了两人衣衫褴褛,从那个高个行走的势态中,龙绣知道这人受了伤。
仅此一点,龙绣证实了自已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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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劫匪往事1
遇上劫匪了。
从外型上看两人和通缉令上的几乎差别不大,龙绣此时也想明白了,难怪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两人曾经也是身经百战的军人。
事实上两人的确是漏网的那两个劫匪,那天所长一枪将黑衫大汉打倒,矮个的光头转身一梭子朝身后扫去,枝叶横飞里黑衫大汉一跃而起,那一枪打中了他肩头,不致命。
来不及顾忌伤口两人钻进了丛林,大山遮掩了身影,显然身后开枪的人也不简单,光头佬内心预感到不妙。
他们没敢停留,简单的处理好伤口,光头佬爬上了一颗大树,那棵树枝繁叶茂,极为粗壮,光头佬看见了山下的异动,他知道很快就要围山了,竟管这座山山势险要,但还是不足以保命。
光头佬当即立断,没有往深山里去,而是顺着山势腰围走,寻找出山的路。
无疑光头佬的选择是对的,只是不能想到的是公安速度之快把握方向之准确出人预料,山下每条路口都被堵死了。
而且,部队也上来了。这一刻,两人感觉到了死亡如此之近。
黑衫大汉从身边的藤条上抓了把树叶仔细的揉碎了,绿色的汁液从碎叶里渗出又从新和碎叶柔和在一起,大汉额顶一层密密的细汗,他把没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做的很细致,甚至苛刻。
光头佬摇了摇几乎僵硬了脖颈,连日来的逃亡是对身心和毅力的一种考验,光头佬说,老铁那不行,咱们没时间了。
黑衫大汉抬起头,微微一笑,显然他没有听明白光头佬的意思。
拼了!黑衫大汉说,够本了,只是赵建强那个王八蛋真的命硬,枪都打不死。
光头佬露出很无奈的面容,那一刻,他真的信了,人的命,天注定。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啊!
一九八一年的一个飘雪的日子里,张铁和顾永峰坐着一辆隆隆开过冬天的火车回到了故乡,当兵三年,越战一年,身为侦察兵的两人很幸运的活了下来。
那天,严寒刚刚侵袭过南方的大地,窗外的雪花飞舞,一个很白很纯洁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车厢里都是他们那个地方的退伍兵,张铁嘴角叼着烟卷,他的座位在窗口,对面是迷合着双眼的顾永峰,顾永峰在一次激战中叫敌人的炮弹弹片掀掉了一块头皮,后来在军区医院植了皮,那一块从此毛发不生,于是,顾永峰索性终年光头,在一车厢的退伍兵里,顾永峰的这个光头其实并不显眼。
有用的马路不长草,有用的脑袋不长毛。这一年顾永峰开始学会了自嘲。他和张铁都分配到了一家轧钢厂。
身材高大的张铁成了一名轧钢工,顾永峰却意外的进了厂食堂,没技术的顾永峰开始在食堂打杂。
那天,第一次发工资,两人喝了酒后,在厂后山的一个石坪台上,寒风很劲的吹,雪花飞舞,那时候已经临近年关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燃爆,增添了几分喜庆。
两个人军大衣畅怀,面容红润,一副激情的样子。
顾永峰说,铁子,别看哥是个打杂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叫许多人给我打杂。
这句话张铁听懂了,同时参加过越战的退伍兵张铁思想更单纯,张铁家家境状况一般,他是老大,一家还得靠张铁的工资贴补家用。
能成成为轧钢厂的轧钢工对于思想过于单纯的张铁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
人的满足是在某个特定的环境里的一种无奈的说辞,当这个环境开始变迁的时候,**再次膨胀,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时的张铁没有那么大的**,他的眼前是时常冒着浓烟的厂房,脚下的土地是真实的,天空里北来的大雁也是一如既往的执着,日子在平凡里偶尔碰出火花。
就象眼前覆盖的白雪一样,色泽单一,却异常的干净。
张铁那天面对一遍无际的雪原,心灵仿佛被洗涤,他没有过多的去思考顾永峰说的那些话,他始终觉得自已是个平凡的人,活在一个平凡的世界已经足够了。
一切起因是在一年后,顾永峰的第一次人生机遇,被金钱和裙带关系撕扯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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