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并不,”燕九少爷垂着眼皮慢吞吞道,“我只是不喜欢穿院服。”
&esp;&esp;“……”
&esp;&esp;这校服颜色确实有点太艳,不是这货喜欢的风格,不过燕七却看得出来,燕小九是认识死者的,而且也并非不熟悉。
&esp;&esp;天色将近擦黑的时候,乔乐梓带着一帮手下匆匆赶来了,头一眼就瞅见了无辜立在那里的五六七团伙,眼前就“叮”地一声出现“果然如此”的大字幕:你仨还无辜呢?!走哪儿哪儿死人不要太准才是!——妈呀这种“这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真相”的感觉实在好恐怖!
&esp;&esp;乔乐梓忍不住打了个激凌,然而走到近前时已经是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仵作,验尸;张甲,安排人守住书院大门,一个也不许放出,并带人搜查书院外围可疑的人与物;王乙,带人搜查现场及附近;李丙,开始分开询问并记录现场所有人员口供;赵丁,速去调查死者一应相关资料;以及这里哪位是主事人?”
&esp;&esp;铁次山长忙道:“敝姓铁,乃书院的次山长。”
&esp;&esp;“哦,烦劳铁次山长让人在现场附近点起灯来,方便本府查案。”
&esp;&esp;铁次山长忙去安排,须臾已用高高的灯柱点起了十数道火把来,将这现场照得亮如白昼。
&esp;&esp;“本府现在问案,问到哪一位,哪一位便请先自报姓名及与被害者之间的关系,而后再回答本府的问题。”乔乐梓也不去坐刘院监专门给他搬过来的椅子,只在火把下肃而而立,一双黑且亮的小眼睛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诸位中谁是旻是我们画艺社的社长。”
&esp;&esp;另一个学生道:“学生李然,亦是画艺社成员。”
&esp;&esp;乔乐梓便道:“你二人说说事发时的情形吧。”
&esp;&esp;毛越峰略作回忆,道:“事发时学生同李然正在收拾东西,因今日画展已经结束,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忽听得这厢有人惨叫,还叫着救命,连忙循声赶了过来,然而赶到时章社长已经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了,我二人大惊,立刻出声叫人,我跑去百药庐找高先生来救人,李然则去寻了铁次山长和刘院监。”
&esp;&esp;乔乐梓细问:“你二人当时身在什么地方?”
&esp;&esp;李然转身向着后头一指:“我们在那边收拾展有画卷的几案,因恐晚上露水重,所有的画卷都要卷好了收进画筒中,明儿再重新拿出来摆上。”
&esp;&esp;乔乐梓:“从那边跑至此处约多远距离?”
&esp;&esp;毛越峰想了想:“百十来步距吧。”
&esp;&esp;乔乐梓示意身边衙役前往印证,这厢继续问这二人:“你二人赶至现场时可有看到凶手亦或是其他人?”
&esp;&esp;毛越峰同李然相视,在彼此眼中寻找记忆碎片,半晌一起摇摇头,毛越峰道:“学生什么人都不曾看到,赶过来时就只见章社长倒在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esp;&esp;“哦?”乔乐梓一挑八字眉,“你可能确定?”
&esp;&esp;毛越峰十分肯定地点头:“学生确定,当时看到章社长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下意识地就在想这是谁干的,立刻看向四周,确实一个人也没有,否则学生必然当时就会叫起来。”
&esp;&esp;李然也道:“况且附近都是大片的草坪空地,无论凶手往哪里跑都不可能在短短百十步的时间里跑出我们的视线之外,除非是从墙头上越过那边去。”
&esp;&esp;乔乐梓闻言抬头看了看这面画着山水阁楼长卷的墙,不过就是普通的园林粉墙,高也就七八尺左右,如果凶手身手灵活,完全可以越墙而去。
&esp;&esp;“墙的另一边是什么?”乔乐梓问刘院监。
&esp;&esp;“呃,就是一片空地。”刘院监道。
&esp;&esp;乔乐梓派去在附近搜查现场的手下尚未回来,便先继续转回头来询问在场众人:“毛越峰、李然离开现场后谁是旻就死在了向东拐的这个拐角处,头冲着东、脚向着西地仰面倒在地上,说明凶手动手杀人的时候是身处死者身后即东面的位置的。
&esp;&esp;如果凶手是从死者的身后进行袭击的话,那么很可能两个人在事发前就在一起,凶手趁死者不备走在他身后骤然出手,而不可能是凶手事先埋伏在此处进行的偷袭,因为东西向的这道短墙的东边尽头就是那个直角墙,直接向北延伸了出去,根本无处藏身,除非凶手事先知道死者会在这个时候正好走到这个位置,然后从墙的另一边跳过来将死者杀死。
&esp;&esp;可话又说回来了,凶手如果不会功夫,翻墙过来的话怎么可能不被死者发现?若是会功夫,又何必挑在这里动手,又何必从背后偷袭,又怎么可能给死者机会让他惨叫出声从而在短时间内引来旁人给自己增加逃离现场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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