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锐转过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esp;&esp;药剂带来的疼源源不断地冲刷着舰长脆弱的脑神经,他好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也可能是因为疼痛而无法开口,过了好久,他才说:廖谨这个人,很危险。
&esp;&esp;楚锐毫不意外。
&esp;&esp;楚锐道;我现在更想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
&esp;&esp;孩子?
&esp;&esp;和你妻子一起过来的孩子。
&esp;&esp;舰长现在几乎对于廖谨的一切命令言听计从,他思考了片刻,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他道: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esp;&esp;楚锐点头。
&esp;&esp;我,他看起来很想去捂住自己的脑袋,但是束缚带让他没法这么干,他颤抖着说:我根本,我最初根本不认识他。
&esp;&esp;我离开基地之后就一直做一个舰长,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在一次短途旅行中遇到了我的妻子,我们很快就结婚了,我们过的很好,很平静。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模糊,可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汗水不停地从他的头发间淌下来,舰长继续说:在一个月前,我遇到了他,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不认识他,但是他知道我的过去,他甚至知道我杀的那些人的名字。
&esp;&esp;他拿这件事情做威胁?
&esp;&esp;舰长痛苦地嗯了一声。
&esp;&esp;楚锐笑了,道: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esp;&esp;什么?舰长没有听清。
&esp;&esp;楚锐道:如果是你的话,直接杀了他就可以解决全部问题了,不用这么麻烦。
&esp;&esp;舰长也笑了,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esp;&esp;舰长的笑声沙哑,仿佛是多年没有被润滑过的木门突然被打开,我承认,我确实是想杀了他,在我妻子什么都不知道前。
&esp;&esp;我注射探索者太久了,他喃喃自语,久到我已经快要忘了失败是什么感觉。
&esp;&esp;舰长抬头,你知道吗?被那样一个,一个孩子差点杀死的时候的感觉?
&esp;&esp;楚锐道: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esp;&esp;舰长不理会楚锐话语中的嘲讽,道:他自称来自基地,目的是清缴叛徒,也就是我这种人。他可以随时要了我的命,我不是很在意,他回忆起当天的情况,你在基地那么久,你应该清楚注射了探索者之后,人不会有太多理智的。
&esp;&esp;我让他杀了我,他随时都可以杀了我,我也做好了随时就去死的准备,这个准备我在十年前,我为了见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esp;&esp;舰长勾起嘴唇,笑容十分不真挚,你说的是廖谨对吗?
&esp;&esp;楚锐眨了眨眼睛,道:是因为你和你的妻子现在没法团聚,所以也不想看我的婚姻圆满对吗?
&esp;&esp;舰长晃了晃沉重的头,竟然真的承认了,他道:我承认我说这话确实有报复的成分在,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我说的事情是真实的情况下,阁下,楚锐阁下,你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但是你似乎并不清楚你的妻子不是清白无辜。
&esp;&esp;楚锐玩着手里的笔,笔是从廖谨那拿过来的,廖教授仍然保持着手写的习惯,我又不是警察,他凑近了一点,好像要看舰长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一般,为什么要在意我的爱人是不是绝对的无辜?
&esp;&esp;活着的人是不会撒谎呢?
&esp;&esp;舰长道;绝对?
&esp;&esp;他看楚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或者疯子,你说绝对的清白无辜?恕我直言阁下,您的爱人连无罪都算不上,您现在,他说的极度嘲讽,仍然觉得他只是在撒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是个可控范围之内的变故吗?
&esp;&esp;廖谨是最初进入基地的那批人,他笑道:你,你们,你觉得你在基地里已经够生不如死的了,其实你才在基地里半年而已,廖谨他可是足足在基地里呆了两年呢。
&esp;&esp;他那么漂亮,仿佛伸手就能掐断他脆弱的脖颈。
&esp;&esp;可是呢?那么久过去了,有谁能够真正伤害到他?
&esp;&esp;舰长第一次见到廖谨时,他才十五岁。
&esp;&esp;十五岁的廖谨已经足够漂亮,他的面孔比玫瑰还要艳丽,笑容比舰长尝过最甜的糖果还要甜美。
&esp;&esp;他要是像是楚锐那样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那么舰长无话可说,但是他明明已经身处地狱一样的地方了,为什么还会一如既往?
&esp;&esp;基地每天都在死人,自杀,死于探索者药剂试验,或者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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