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就别再可是了,我非要这个姑娘不可。”
崔从诫相当坚持。好不容易碰上他中意的女子典型,况且二乔的容貌姿色及体态都不差,他对二乔可说是一见倾心。女子有色,这色不仅要在于“姿色”,体态之艳、之色也一样重要。
因色倾心,因色而迷,未曾与二乔说上话,他却打定主意娶这门亲。
“保重了,二乔。”
“你也是,素云姐。”
最后一次话别后,薛素云从马车上挥了挥手巾,马车鞑鞑的走远,抓在她手上的手巾成了一个小点看不清。二乔这才吁口气,感觉到离别的虚空与伤感。
她摇摇头。才刚转身,便瞧见王媒婆迎面朝她走来,挥着红巾子,冲着她咧嘴便笑道:
“恭喜啊!二姑娘。我给你带个好消息来!”
什么好消息!王媒婆的“好消息”无异她命运的“判书”,所以,她一点也不高兴。然而,她又无能为力,只能认命,渐渐地,安于这个命运。
她低下头,道:“你请进,我给你端茶去。”
“多谢了!”王媒婆一脚跨进门槛,笑大着嘴,又冲着闻声出来的张大郎夫妻及大乔嚷嚷道:“恭喜了!张大爷、夫人,我给你们带来个天大的好消息!”
“有消息了?”张大郎夫妻对望一眼,欣喜笑起来。
等了好些时日,他原以为没指望了,王媒婆这“天大的好消息”教他未知先喜出望外。
二乔端茶出来,低头匆匆告退,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闻不问。王媒婆见她低头不语那模样,却笑道:
“呀,二姑娘害臊了!”
张大郎干笑两声。“那丫头若懂得害臊就好了。不妨,反正她的事由我作主就是了。”
“张大爷,你实在不懂姑娘家的心,二小姐一定是害臊了。”王媒婆呷口茶,咕噜吞下喉咙。“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位崔公子与他兄长路过此地,恰巧遇见二姑娘;崔公子对二姑娘一见情钟,不但打听了二姑娘许多事,还特地远道派人找我上门来说亲呢。”
“有这等事?”前些时候,村中李大炳的婆娘说有人在打听二乔的事,却不料是这回事。
“当然!这崔家世居长安城,在西市经营一家布庄。崔公子行三,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头还有两位兄长及三个姐妹。两位兄长皆已娶亲,姐妹也都已经出嫁。三公子对二姑娘一见倾心,说什么也要娶二姑娘这门亲。不是我说,福记布庄虽比不上那些大字号的店铺,可也小有赀财,二姑娘嫁过去,现成一个少奶奶,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真……真的?”太欢喜了,张大郎口吃的说不出话。
王媒婆眼珠子一转,讨好地笑道:“还有啦,崔家愿出聘财五十万,另外,给二姑娘的金银首饰另计。”
五……十万?张大郎张大嘴巴,这一次,真的说不出话。
庄稼人辛苦一年的收成还不到几万钱,崔家一出手就是他们好几年的收入,这未免……未免……
夫妻俩面面相觑,好半天吐不出一口气。
王媒婆道:“依我看,那崔公子一定十分中意二姑娘,甘心花这么大笔的聘财。张大爷,这门亲要是错过,就实在太可惜了。”
“当……当然……”张大郎附和的点头。
“这样太好了!我本来还在担心,二乔都大龄了,不知能否找到好人家呢。”大乔替二乔十分高兴。
“那二姑娘那里……”王媒婆探询。
“这件事我替她作主就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自己是作不了主,也不该作主。
张大郎伸手一挥,挥定了二乔的终身大事。
也想不思量,不思量,却自难忘。月光照得好明,也教她终夜难以成眠。天河朦胧,星子依稀,心中那个身影,也像那蒙蒙的星子依稀。
她仰起头,脸色滚热,镜中的人儿花容一点瘦。她对着镜子,轻轻不禁叩问──他,可好?
她的终身已定,就要嫁作他人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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