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屿并非只是来拉拢我的。他是故意让我上他的马车,故意送我到东宫门口。车上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涤尘亲眼见我从他的马车上下来,头上簪着蜀地的发簪。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沈涤尘心中扎了根,罪名成立,我百口莫辩了。
站在原地的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得愣在原地。沈涤尘冷冷地道:“回来吧。”
跟着沈涤尘进了东宫的大门,一路沉默着走到长信殿。妆成和鹅黄本是笑着出来迎我们的,看到沈涤尘一副阴沉的脸色,也把笑容敛了起来。
“都下去吧。”沈涤尘坐到榻上冷声道。
平日里沈涤尘很少发脾气,对东宫里的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永远一副平易近人的翩翩佳公子模样。今日的脸色却难看的要命。
鹅黄与妆成不知发生何事,两人齐齐望向我。我点点头,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吧。”
榻上的沈涤尘冷哼一声:“怎么,这长信殿的人我是使不得了?”
此言一出,我带着鹅黄妆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恕罪。”
长久的沉默。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的膝盖已经有些隐隐作痛,腿也开始麻了。此时沈涤尘道:“你们出去吧,太子妃留下。”
长信殿的门被关上,沈涤尘却没有要我起来的意思。他问:“太子妃为何会乘坐沈白屿的马车回来?”
我跪得有些累,轻轻地挪动着双腿,道:“出了宫门,六殿下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口,他说有要事同我讲,多番邀请,推却不得。我只得跟他上车。”我向他隐瞒了父亲的手帕一事。
“推却不得?”沈涤尘笑道,“好一个推却不得。那他同你说的要事,你可与我说得?”
“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与沈涤尘可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隐瞒反而不好,于是我把车上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同沈涤尘说了,说完把头上的簪子抽出来递给他,道:“这便是他给我看的。”
沈涤尘接过簪子仔细端详,嘴中赞叹道:“确实不错。是好东西。”
说罢,他望向我:“六弟既给了如此诱人的条件,太子妃为何不答应呢?”
呵,沈涤尘,你想听我如何作答?
双腿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我用手撑住自己的身躯,猛然抬头,眼眶中擒着泪水,自下而上望着沈涤尘,用哽咽的声音道:“夫妻多年,殿下还不知皎皎对您的情谊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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