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燕云歌恨地一捶桌面。
&esp;&esp;季幽一时无措,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张妈呵斥的声音。
&esp;&esp;“她算哪门子的表小姐,凭她一句话,我们少夫人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esp;&esp;燕云歌让季幽出去看看情况。
&esp;&esp;院子里,春兰眼睛泛红,怯懦说:“这话奴婢不敢擅传。”
&esp;&esp;张妈气地急瞪眼,“这有什么不敢传的,你去直说就是了。”
&esp;&esp;“奴婢不敢。”春兰惊恐般地摇了摇头。
&esp;&esp;“什么事?”
&esp;&esp;冷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张妈这从发现燕云歌不知何时出了屋子,脸色一下变了,赶忙两步上去叮嘱,“晚间风大,您怎么也不多加件衣服。”
&esp;&esp;因为要守孝,燕云歌穿得极为素静,从头到脚便剩一根木簪勉强算是饰物,平日出门除了披风的下摆有一两条银线绣花,在家穿的常服,真是素得连片叶子都没有。
&esp;&esp;张妈看得极为心疼,春兰透过远远的一眼,嫉妒和怨愤的情绪霎时间在心底蔓延开来。
&esp;&esp;燕云歌的视线在春兰身上转了圈回来,面对张妈忿忿不平地转述,只平静地一句,“既是诚心诚意送帖子来走动,我们当寻常亲戚相处即可,只是……”
&esp;&esp;话锋一转,语气有些迟疑道:“只我有孝在身,那日又恰巧有约……”
&esp;&esp;张妈急忙接话,“您与王大夫是早几日约好的,自然是您的正事要紧,夫人那边,老奴去替您解释。”
&esp;&esp;“罢了,”燕云歌摆手,“不过半日的功夫,或许来得及。”
&esp;&esp;“可您是去……”张妈突然看了眼春兰,顿时闭了嘴。
&esp;&esp;燕云歌对春兰吩咐道:“你去母亲那边回话,就说事情我知道了。”
&esp;&esp;春兰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燕云歌也若有所思地朝另一头走去。
&esp;&esp;张妈等人走远了,忍不住开始嘀咕道:“那丫头哪里是来传话,分明是借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做给姑爷看的。夫人在时待她也不薄,她竟连半天的孝都未给夫人守过,这才几日,就敢穿得花枝招展,当老奴打量不出她脸上那脂粉抹得都要比墙皮厚了……”
&esp;&esp;燕云歌只管听着,直到在一处窗格前停下,才抬手示意张妈安静。
&esp;&esp;半掩的窗格后,是木童难掩困意地打着哈欠,“少爷您都背一个时辰了,歇会吧。”
&esp;&esp;随着武考测验的日子愈发逼近,秋玉恒这几日都会在下值后,拿着书背一会儿。
&esp;&esp;孙子少见这么用功,老太爷自然是乐见其成,特意嘱咐了晚饭前的时辰不准任何人打扰,往日在跟前伺候的丫头小厮也都被打发出去,只留木童人前马后的伺候。
&esp;&esp;苦了木童一听到文绉绉的东西,身体里的瞌睡虫全跑出来了。
&esp;&esp;秋玉恒背得也苦,好不容易背下一段被木童一个打断又忘记了。
&esp;&esp;“易,变易也,变易以从道也……”秋玉恒将《周易》蒙在脸上,嘴里念叨着,“如人之一动一静,皆变易也,而动静之合乎理者,即道也。少欲觉……觉……”
&esp;&esp;他烦躁地伸手抓了一把脑袋,反复念着一个觉,半天接不下去。
&esp;&esp;少欲觉什么来着?
&esp;&esp;正在秋玉恒抓耳挠腮的时候,一道平静地声音自若地接上了他的话。
&esp;&esp;“少欲觉身轻,心中无一物,其大浩然无涯。”
&esp;&esp;秋玉恒吓了一跳,赶紧拿下脸上的书,木童更是在瞬间清醒过来,规规矩矩地站好。
&esp;&esp;燕云歌绕过窗,从大门进来,“周易是五经之首,最为难背,你们武学怎么还要考这个?”
&esp;&esp;秋玉恒见是她来,不满地哼了声说:“还不是爷爷让背的。”
&esp;&esp;燕云歌倒不理解老爷子的用意了。
&esp;&esp;自古有不学易不能为官为相的说法,所以周易是读书人必学的科目之一,她学这科是理所当然,秋玉恒学这个做什么?
&esp;&esp;许是为了磨磨他的性子。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